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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黎梵看来，所谓的万人活祭实则还是恐吓，就看猎神人敢不敢赌。
正想着，头顶传来天神的问询：“黎梵是谁？”
黎梵的心脏猛地一缩，没想到会点自己的名。
周围其他人都看过来，聚集无数目光。
“庶民黎梵，见过天神。”
锐利的目光从天而降，宛如审视蝼蚁，让黎梵浑身不自在。
“铁翼封你当神官是我的命令，所以你可不是庶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不会有猎神人站出来。你说，这万人从哪个城区选？”
黎梵头皮发麻。
不管是真是假，这个选择就不是常人能做的。
他回话：“请天神再等等。”
“等等也好。我问你，为何替神阁做事？”
黎梵心思百转千回，思考各种话术，最后回答：“活着。”
听到这个回答后，天神的目光稍微柔和了些，不如之前锐利。
“哈哈，活着！我原本以为你会说出长篇大论，原来如此简单真切。再问你，如果让你对自己亲人动手，是否愿意？”
全是送命题。
他们的对话并未避讳任何人，全城都知道。
无数目光聚集于此，眼神各不相同。
黎梵没有思考多久，回答：“我不会对亲人动手，但我会想尽办法劝他们为神阁做事，为您做事。”
“不愧是泉州第一学子，思维清晰，逻辑缜密。没错，我不喜欢你们欺凌自己身边人，而是希望你们去感化他们。最后问你，到底选择哪个城区？”
终究还是回到了这个问题上。
黎梵明白，天神对自己很看重，但并不是多信任。
他心乱如麻，久久给不出回答。
“看来，这个问题对你太难了。既然如此，我就随机选择。”
黎梵猛地抬头，眼眶紧缩。
难道他玩真的？
城池上空，突然有巨大光球爆开。
无数白色光线从天而降，如暴雨般坠向全城。
砰砰砰……
耳边传来密密麻麻的爆炸声，随后有浓浓的血雾升腾而起，将本就幽暗的县城映照得更加诡异。
仅仅一瞬间，万人灰飞烟灭，化作血雾。
黎梵耳边轰轰作响，隐约传来无数百姓的呼喊，哀嚎，痛苦。
全城恐慌！
头顶落下天神虚无缥缈的声音：“接下来是五万人，你们自己看着办！”
黎梵沉沉呼吸一口，很无力。
之前的猜想并不正确。
天神镇压整个泉州，人数多达千万。
因此对他来说，不管万人还是十万人，都只是数字罢了。
如果他愿意，屠掉整座伏江县又何妨。
……
月芜楼外，猩红色将墙壁浸透。
苏芷烟被阿雅拽住。
“让我去吧，否则他真的会杀五万人。”
阿雅悲怆道：“不管局势如何变化，你都不该出去。就算要送死，也应该我去。烟姐，你活着作用更大。”
忽而一阵清风飘来，将空气中的虚无冲散。
“都回去，不要着急，静待发展。”
街角处，黎潇宛如寻常路人，并不起眼。
他眯着眼抬头看天。
“他是冲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