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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危俊雅温润的眉眼间,暗藏着一丝难过,尽管他遮掩的很好,但还是能被人一眼捕捉到。
他将那封回绝信仔细折好,收入袖中,极为珍视。
“这信,难道江大人还要留着吗?”扶云卿不解,若是寻常人早就扔了。
江行危眉间笼着忧愁,淡笑道:“这是我收到的第一封回绝信,但可能不是最后一封,我想留着,看收到第几封回绝信时,她会答应我,或者我会亲自送她出嫁。”
这话……
倒是让扶云卿没有想到,江行危竟是个情种,只可惜错付了对象。
她不值得江行危这番情意,扶云卿便劝道:“她拒绝你,一定是她有眼不识金镶玉,一定是她不好,而并非江大人不好,既然如此,江大人何不去寻一个比她更好的女子?以江大人的条件,完全可以另寻佳人。”
江行危侧目看宋云:“可那夜风月楼外,不是你教我坚持吗?”
“我……我有说过吗?”扶云卿局促道,“当坚持不一定有意义时,就该放弃。”
“你不懂。”江行危看着那丛海棠花,微微摇头,收好信后说道,“今夜在城内设庆功宴,顺得也庆祝你擢升。”
此次打仗大捷,还没来得及庆功,是因为扶云卿一直伤未好,如今她能下床,那些兄弟们自然喊着他参宴。
雷焰营与追天营如水一般的补物全送到小院,还有什么壮阳滋阴、补肾的都来了。
扶云卿又派人将那些补物全部送还回去。
扶子珩提来了一篮祭祀用品,见扶云卿能够走路后,喊道:“阿兄今日能下床了。”
“是的。”扶云卿看向他篮中的东西,“今日空闲,我们一道去哀魂谷祭奠父亲吧。”
之前战事繁忙,匆匆来到坞城便是大战,还从未在哀魂谷好好祭奠过父亲。
扶云卿心中划过哀思,父亲遗体未能带回京城,死在哀魂谷,而他们在哀魂谷祭奠,也算是祭奠父亲。
到达哀魂谷时,趁四下无人,扶子珩摆了香烛铜盆,跪在地上烧冥纸。
扶云卿掀开袍摆,看着偌大的哀魂谷,磕了三个头。
哀魂谷因常年大战而遍布疮痍,残花断树,连石壁上也有刀枪剑戟的砸印,荒凉幽静,附近村民早已搬空,夜幕来临之时,谷如其名,哀魂谷犹如鬼谷,风起之时,树叶沙沙而响,仿佛遍地都是惨死哀魂的哭泣之声。
姐弟二人跪地,行祭奠亡人之礼。
扶云卿摘了蒙酒布,将酒洒在地上:“父亲在天有灵,女儿势必为你报仇雪恨。”
扶子珩磕了一头,少年眼中皆是坚定:“儿子定会守好扶家,保护好姐姐与母亲。”
有姐弟二人在,扶家就不会垮,哪怕是扶鹤霄死了五年,无论是扶子珩还是扶云卿、温沿溪,皆想尽全力守护彼此,守护好这个家。
在二人祭祀之时,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道人影。
祁承翊点燃三根香,亦鞠躬行了祭奠之礼。
这倒是出乎扶云卿意外,没想过他会来。
祁承翊上完香,便说道:“那日在战场对你射冷箭、灭口铁达穆尔之人,是祁国士兵。”
“何以见得?”跪地的扶云卿站起身。
祁承翊拿出两支略微折损的利箭,道:“那日你受伤严重,没顾得及其他,我便着人拾捡了这两支利箭,一支射入铁达穆尔口中,一支是射你后背却被阿怜挡掉的冷箭。”
“偷袭者所用的这两支利箭,皆是祁国兵器,且上头还刻有你雷焰营的标记。”
扶云卿接过利箭,看着箭矢上雕刻着的‘火焰’标记,心里一沉:“这确实是我雷焰营的箭矢,当日射我冷箭之人,是雷焰营的人。雷焰营混入了内奸。”
“混入内奸也正常,毕竟扶大将军战死的这些年,军营管理始终不如从前森严。”祁承翊冷声道,“当务之急,应是揪出雷焰营内奸,不然你恐有性命之忧。”
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到扶云卿。
“依殿下所言……这内奸应该如何揪出?”扶云卿心底其实有了一计,但还是想问问祁承翊的意见。
祁承翊嘴角微翘,眼底沉郁且凌厉。
对待抓内奸之类的,他最擅长,毕竟辕国皇室那些人,从皇帝到皇兄皇妹的,没有一个不往他身边安插暗线的,却全都被他一一揪出。
“你附耳过来,我有一计。”祁承翊朝扶云卿招手。
扶云卿凑耳过去,二人离得很近,说的话也很小声,看得扶子珩总觉着哪里不对劲,待他们一说完,立刻上前一步,挡在二人中间。
祁承翊实在是离他姐太太太近了!
扶云卿听完祁承翊的计划,勾唇一笑:“殿下想的与我一致。”
敲定了揪内奸计划之后,三人一到回了小院。
夜晚时分。
扶云卿与扶子珩骑马赶去坞城赴宴。
行到一半时,扶云卿忽然左肩一阵钝痛,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阿兄?”扶子珩出声大喊。
扶云卿摔在地上,脸色不是很好,不知为何,攥缰绳的左手忽然丧失了力气,这只手像不听使唤一样,抬头苍白着脸,朝扶子珩摇头道:“许是毒发了……先前铁达穆尔用淬毒的利箭,伤了我肩胛,这些日子来毒素一直未清。”
“那如何是好?”扶子珩看向黑漆漆的四周森林,略有些焦急,“此处离坞城内还有二十里路,快马加鞭也少说要一刻钟才能赶到,若无军医,你还能撑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