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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治好,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祁承翊平静说道。
“唉……”温沿溪道,“只是治好很难很难,治疗过程也很痛苦,可能比毒发还要痛苦,我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如果治疗失败,可能后果不堪设想。”
“我愿意一试。”祁承翊回答的坚定。
“是啊,你还那么年轻。”温沿溪点头道,“我先给你开一张药单,每日三顿煎服,先吃一个月,看看毒发痛苦会不会减轻。”
“多谢扶伯母。”祁承翊站起身。
半个时辰后,祁承翊带着那张药单离开将军府,回了晋安宫。
晋安宫,林樾舟看着药单拍案叫绝:“妙极了!不曾想扶夫人居然这般精通医毒之术,依我看,她医术不在我之下,你将她每次开的药单交给我核验后,大可以一试。”
林樾舟将药单上的药材,一一抓出来,点头道:“或许,你的淬怨毒真有可解之法。”
“但愿吧。”祁承翊坐在大殿之上的主位上,冷笑一声,“淬怨毒跟着我的这些年,越痛苦越清醒,若没有它,只怕本王也没那么多动力。”
闻言,林樾舟抓药的手一顿。
这便是祁承翊,越痛苦越有求生欲。
他和扶云卿本质有着相同之处,别人越把他们踩进地狱,他们越能爬起来,把他们踩碎了,也能活。
下刻,沈淮序面色略显严肃地走进大殿。
殿中影卫便将门合上,严密地戍守四周。
沈淮序这才抱拳回禀:“殿下,您让属下去查扶鹤霄将军生前之事,属下发现……扶鹤霄将军的死,不寻常。”
祁承翊抬眸,目光里似有针芒:“你的意思是,云卿之父,扶大将军可能不是战死?而是被人设计害死?”
“目前还不敢确认,但可以肯定的是,扶鹤霄将军的死有猫腻。”
……
翌日清晨,扶云卿在宫中做完训导,正好碰上告假的何纯如。
何纯如一见到扶云卿,便露出笑容,从袖中抽出一张请柬放在她手心:“我还说让家中小厮去一趟将军府送请柬,既然在这里碰上你,我便将请柬交给你吧。”
扶云卿打开请帖一看:“后日你家中设宴,庆祝你二十生辰?”
“是呀。我本来是不打算大操大办,但父亲说何府久未有喜事,这次一定要好好办。我父亲打算宴请百官家眷,这阵仗真的太夸张。”何纯如道,“父亲说,我贵为未来太子妃,场面一定不能丢。”
宴请百官家眷……这何丞相真是手笔大,皇后寿宴也不过如此。
扶云卿:“届时我一定会去的。”她忽然蹙了蹙眉,说道,“对了,阿如,你上次落水失忆,是被推下池塘,如今可找到推你下水之人的线索?”
“没有。出去我慌乱中反手抓住她的一颗纽扣外,再无发现。”何纯如眉目紧蹙,眼底有几分寒凉,“但凡想到在暗处藏着一条咬过我的毒蛇,我便寝食难安,巴不得现在就把她揪出来!”
扶云卿将那颗金丝镶边的方圆冰裂翡翠纽扣拿了出来,仔细摩挲:“对方是个女子,观纽扣纹路,还是个爱美、追求时兴的女子。”
“是啊,可惜我人脉不广,不能拿着纽扣查遍全京城的成衣铺,不然我迟早把她揪出来。”何纯如担忧叹气,“上次她敢推我落水,你说她下次,还会对我做什么?”
送何纯如回了何府,扶云卿摩挲着掌中方圆纽扣,蹙紧眉头,以她对阿如的了解,落水前的阿如善良软糯、文静温柔,与人交往处处贤让,就没听过她有什么仇人。
落水后的阿如,却像变了个人,变得爱恨分明、有脾性,虽也容易得罪人,却不是落水之前得罪的,落水之前谁会陷害她呢?
她思考的出神,有一挑核桃的小贩险些撞到她时,有人将她往边上一拉。
扶云卿倏地回神,抬头看见江行危俊雅温润的脸。
江行危扶正她后很快松手,俊眉微颦:“云卿姑娘,你方才在想什么?”
“你来的正好。”扶云卿眼里一喜,展开掌中纽扣,“行危兄,你看,这是阿如被推下水时抓到的纽扣,你可有办法探查所有京城成衣铺,找出所有购买过这纽扣衣裳的人?”
“我看这纽扣用料金贵,购买者非富即贵,买的人不会太多,想必只需搜查价格名贵的成衣铺即可。”
“交给我,不是难事。”江行危刚说完。
祁承翊从她掌中拿走纽扣:“何纯如生辰之前,给你答复。”
“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找你,是和你父亲有关。”祁承翊看着扶云卿离开的背影。
扶云卿脚步一顿。
祁承翊道:“移步醉仙楼详谈。”随后拦住江行危,“指挥使止步,今天没你的事。”
江行危只好作罢,看着二人上醉香楼。
雅居内,祁承翊一边给扶云卿倒茶水,一边说道:“因我想知道剑穗的来历,便冒昧地查了下扶大将军生平,发现他的死,并不寻常。”
“不、寻、常?”扶云卿握住茶盏的手微微一晃,滚烫的水溅在手背上。
“你只知道当年你父亲战死在南蚩一战中,你可知道内情?”
“我……我知道。”扶云卿神色茫然,仔细回忆父亲战死那时候的场景,
“一年前,父亲与南蚩交战,在哀魂谷战役中,率领五万大军追击三万南蚩大军,按照以往惯例,这次交战应该是大捷,却不曾想,父亲险胜南蚩后被一支冷箭暗杀,尸体被敌军战马踏碎。当时宋文晟伯伯和周咬雷伯伯将他碎甲捧回将军府,只立了衣冠冢。”
“战场何其激烈,万千战马奔腾,血肉横飞,踏碎不知多少尸骨。时常有找不到战死尸体的情况,所以父亲只捧回衣冠冢时,我……我没有多想。”
“你远在京城,对战争内情不了解,也可以理解。”祁承翊屈指慢敲桌面,继而道,“南蚩人从东南两个方向围攻向哀魂谷内,战报说是三万人,可据我所了解,当时南蚩战马的蹄印之多,绝不可能只有三万人。”
“你的意思是,我父亲率领五万士兵,围剿的南蚩可能不只有三万,甚至更多,多到我父亲无还击之力,才勉强惨胜。”扶云卿脸色变得谨慎,“你说的,是真的吗?”
“八九不离十。我的线报,从不出错。”祁承翊道,“事关你父亲之死,若你想去查明真相,我可以陪你去,不管是否有隐情,只有去了才能查证。迷雾只有自己剥开,才能看的清真相。”
“你……到底有多少势力是我不知道的?你为何暗线如此之多,甚至能把手伸到一年前的南蚩战场。”扶云卿微微抿唇,眼底迷惑也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