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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声一把将季芜抱了起来,看了看地上痛苦瘫软的众人,朝方初意一扬头:“快走。”
方初意闻言,立刻抱上那断弦的琴,跟着季声飞奔回船上。
叶平朗等人都已经受了内伤,只觉得胸闷郁结、四肢乏力,连站立起来都有些费劲,更别说去追拿那几人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月光之下,摇晃着船只远去。
只是在这黑夜中,谁也没有发现,在那小船原来停泊的不远处,伏着一个黑色身影,如墨的黑发散落在水中,随着湖水一荡,身下的湖水染成猩红一片,在这淡蓝的月光中,隐秘而惊悚。
……
方初意一行人带着昏迷的季芜和韩济一路到了照星湖附近的宣青城,此刻天光已经大亮,但天气却算不得太好,由夏入秋的季节往往从一场小雨开始,淅淅沥沥的雨声从屋外传到屋内。
季声坐在桌边,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浑身散发着低气压,墨黑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
方初意正在为季芜运气,以静心咒游走她全身筋脉,方初意紧蹙眉头,眼睛微闭,以双掌为媒介,紧贴季芜后肩。
季芜则一脸痛苦模样,双颊绯红,光洁的额头之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随着她的鬓角滑到下巴,汇成水滴落下。
片刻之后,季芜突然发出细微的□□,紧接着身子猛然前倾,喷出一口血来,随后脱力昏死在方初意怀中。
一直在一旁等候的小舟赶紧上前收拾季芜吐出的血迹。
季声问道:“如何?”
方初意托着季芜的身子让她平躺下来,“我已经用真气疏通了她体内郁结的筋脉,她躺一会儿应该就会醒来。”
季声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松开手,这才发觉自己紧握的双拳已经沁出了汗,抬眼看着方初意,却见她脸色不大好看。
“你没事吧?”
方初意摇头,肩上的伤除了痛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受了叶平朗那一掌,怕是震到了五脏六腑,刚刚又强行运功为季芜疏通经络,此刻倒是觉得有点乏力。
但她只是微笑了下,“我没事,你好好照顾一下她,我去看看我师父。”方初意吩咐了小舟,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林文渡正坐在塌上小憩,一条腿包扎得严严实实的。于守言坐在床边,晦暗不明的眼神死死地盯住床上昏迷的韩济。
方初意推门进来,她垂下眼眸,完美隐藏自己的情绪。林文渡醒转过来,见方初意过来,问道:“阿芜她怎么样了?”
“没有大碍。”方初意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转头去看韩济。
韩济躺在床上,一身的血衣已经换下,白色的棉被将他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颗头来,发丝散落在枕头上,看上去睡得十分安稳。
如果不是知道棉被下,他的身上遍体鳞伤,方初意几乎都要以为师父只是在睡觉而已。
他们上了岸找到了这个宅子,季声一出手就将它买了下来,请了城里最好的大夫来看,只说师父是因为身上的外伤过重,体力不支才晕死过去,只需休息个两三日就能醒来。
方初意拿了帕子在盆里浸湿,拧干了水,一点一点地给韩济擦脸,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圈,终于还是在脸上汇成了一条线。
师父,我总算找到你了!
林文渡从未见过她哭,在他心里师妹永远冷静、理智、坚韧,哪里会有如此这般脆弱的时候。
于守言也感觉惊讶,方初意在她心里,一直是一种强大的存在,哪怕昨晚面对各大派那么多人的围攻,受了一剑一掌,也没有流下半滴眼泪,不像她,遇到事只会哭鼻子。
原来,不是她不会哭,只是在见到亲近之人时,才会感到悲伤,才有满腔的委屈想要发泄。
方初意其实以前不是个坚强的人,她无数次地在与小乞丐抢吃食的时候,因为打不过别人而哭鼻子,也无数次地在雷雨天做梦想起父母的时候哭,更会因为练功时的腰酸腿痛而哭。
只是师父失踪之后,她不敢哭,不能哭,因为没有师父温柔地给她擦掉眼泪,告诫她说:“初意,你要学会坚强,要强大起来,这样以后师父不在你身边,你才能好好活下去,眼泪是这个世上最没用的东西。”
林文渡手足无措,他摸了摸鼻子,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安慰的话来,只能干巴巴地说:“师妹,你,你别伤心了。”
“你师父不是救回来了嘛。”于守言在一旁僵硬地开口,又在心里默默补充,我现在又不会杀了他。
方初意抬手抹了眼泪,虽然这俩人一个笨拙一个别扭,但是还是让她心里感到了一丝温暖。
“我没事,你们先出去吧,我想跟师父单独呆一会儿。”
于守言与林文渡对视一眼,起身就要出门。
“哎,你扶我一把啊。”林文渡对着她背影喊道。
“你不是还有一条腿是好的吗?自己蹦出来呗。”于守言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是还是翻着白眼回头去扶他。
两人出了屋子,贴心地将门带上,转头便看到了从旁边屋子出来的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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