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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声重新坐了下来,认真审视自己面前的少女,微风轻轻带动她额前的碎发,一下一下地扫过她的睫毛,她眨了眨眼睛,眼神无辜又可怜。
“不是,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
不是因为想死才去挡剑的。
方初意愣在那里,忘了眨眼,好像也忘了呼吸。
半响,她别开头,不敢再去看季声炽热的眼神。
“我是被师父捡来的。”方初意摩挲着手中的杯子,思绪飘到了远方,“在我小的时候,家里很穷,我爹还常常拿钱出去喝酒,喝醉了就回来打我和我娘。后来有一天,我爹差点打死我,我娘反抗了,她用刀杀了我爹,然后她就带着我跑了,我们到了清源山下,我娘却病死了,我成了孤儿,四处乞讨,直到遇见师父,他带我回了清源山,将我养大成人。”
方初意声音平静,仿佛在诉说别人的故事,短短几句话,就概括了她目前为止的人生。
她喝下杯中的水,望着季声,见到他眼神中的怜悯,她勾起唇角,绽放了一个灿烂笑容。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可怜我的。我是想说,不论你发生过什么事,至少,不要轻易放弃生命。我的命是我娘拼死保下来的,即使我流落街头,我也一直想要活下去,所以我才能遇见师父,才能变成今天的方初意。”
“而你能成为今天的季声,也不是毫无价值的。蝼蚁尚且偷生,你也要好好活下去才是。”
说完,不等季声反应,她就回房了。
也许是季声给她挡剑留下的震撼太强烈,也许是他对生的渴望太微弱,方初意向来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今晚却与他说了这样多的话。
除了师父,方初意从未与人说过这些,四岁与母亲逃生,七岁被师父收养,那三年,没有人知道她一个孩子是如何度过的,就连她自己,似乎都快忘了。
季声独自坐在院子里,对着那一弯明月,背影孤寂而清冷,他自嘲似地笑了笑:“季声能活下来,确实不是毫无价值的。”
天,似乎快亮了。
……
第二日,众人拜别檀知,乘着马车,一路向着照星湖而去。
林文渡坐在车板上,挥舞着手中的鞭子,仔细竖着耳朵听着车厢里的动静。师妹说要再问问于守言当时的情况,她还真是不死心啊,不过他转念一想,如果是自己的师父出了这样的事,他也定是要查明一切真相的。
“为什么那日你会出现在于府?迷心阵是你启动的?”方初意抱着鸿沐剑,眼神犀利地看着坐在对面的于守言。
于守言被她看得莫名紧张,她咽了口口水,说道:“那天晚上出事之后,我一直不敢离开家,第二天,我家灭门的事情就被全城知道了,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知道的。钟鸣寺的和尚过来替我家的人收了尸,我本来是想露面的,但是我无意中听到两个和尚谈论说,我家是因为白瑕令才遭受灭门之灾的。”
“白瑕令?”方初意与季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意外。
于守言点点头,继续说:“你们应该也听过白瑕令,我知道白瑕令确实在我爹的密室,但是我不知道密室的机关,所以我一直等在家附近,看看韩济会不会回来取,同时我也不敢暴露身份,如果让人知道我还活着,只怕韩济不会放过我。直到那天我看到你们,我觉得你们就是回来拿白瑕令的,所以我启用了迷心阵,想把你们困在里面。但是……”
她还没说完,季芜接着她的话说下去,“但是你没想到,自己给我们擒住了,是吧?”
季声把着扇子摇了摇,到底只是十四岁的孩子,心思还是太单纯了。
于守言瞪了她一眼,又去看方初意腰间的匕首,最后无奈地低下了头,好汉不吃眼前亏。
方初意更加迷惑了,又是泣血箓,又是白瑕令?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江湖中的传言可从未提过白瑕令啊。
季声开口问道:“于姑娘可曾听过江湖中的传言?”
于守言点点头,道:“第二天这件事就闹得满城风雨了,他们都说韩济修炼泣血箓成魔了。后来半个月,又听说他杀了几个万毒门和司罗教在外游历的弟子。”
林文渡一听,好家伙,师伯这是把武林几个大派都得罪光了啊!但这话也只敢在心中想想,要是说出来,得被师妹一剑封喉吧。
季芜摇摇头,说:“他不可能会泣血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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