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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等听着,守住宫门,本王重重有赏。守不住,你们的妻儿老小都别想活。”代王面露狰狞道。
“大王放心,末将誓死保大王安全无虞!”护卫郎将大声道。
“儿郎们,死守宫门!”郎将给护卫们打气道,这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说的有些心虚,握着刀的手都有些抖。
“诸位将士们,本钦差可以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放下手中武器,打开宫门,我就可保你们无事,还会上奏陛下为你们请功。”于谦继续喊道。既然你代王冥顽不灵,那你王府上下总不能也是铁板一块吧,所以于谦直接来了一招釜底抽薪,只要护军放下武器,你代王就是个孤家寡人,你还拿什么和朝廷嘚瑟。
“兄弟们,你们想想,你们也有妻儿老小,难道要一起跟着代王抗旨不成?抗旨是什么后果你们也清楚,难道真的要和这个作恶多端的代王一起陪葬不成?不值得啊。你们还年轻,你们的老婆孩子还小,难道你们就忍心老婆改嫁,孩子跟别人姓?”一旁的李大虎扯着嗓子喊到,一句老婆改嫁孩子跟别人姓直接击中门后的数百护卫军的软肋。
护军纷纷你看我我看你,突然一个护军扔下手中的刀喊道,“兄弟们,他说的对,我们……”还没说完,代王的铜锤直接落在了他的脑袋上,“谁再敢蛊惑军心,本王杀他全家!”
鲜血混着脑浆迸裂,护军们吓得浑身哆嗦,突然一把刀架在了代王的脖子上,“千岁,对不住了。”代王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护卫郎将,
“兄弟们,他平日在王府随意鞭笞殴打我等,还克扣我们的军饷,在城内肆意打杀百姓,平时我们忍气吞声也就罢了,现在有皇帝和钦差大人为我们做主,我们不能再助纣为虐了,拿了代王,立功赎罪!”
“你们…你们…放开本王,大胆…哎呦,我的胳膊…”
不一会,承运门被打开,就见代王朱桂披头散发的被五花大绑摁在地上,手里的流星锤也不知被扔到了哪里。
“于谦,本王是太祖第十三子,放进皇帝的曾叔祖,你敢辱我?”朱桂气急败坏的嚷嚷道。
“代王千岁,敬人者,人恒敬之;辱人者,人恒辱之!”于谦一句文绉绉的话差点把朱桂整懵了。说完,也不搭理叫嚷的朱桂,而是喝道,
“众军听着,封锁王宫上下,任何人不得出入!”
钦差卫队开始搜查,一队队宫女太监等被押到承运殿前,在搜捕过程中,居然有几个仗着是朱桂身边的太监,狗仗人势想呵斥钦差卫队,直接被砍了脑袋。
几颗脑袋落地,众人也就老实了,纷纷表示配合,居然还有个二五仔主动要求带着卫队士兵去找代王府的金库。
带队的百户欣然接受,当众人打开金库后,却只见金库内零零散散的摆着几个银箱,再无其他财物,“特娘的,你敢耍老子?”
“大人,大人,小的哪敢啊,这就是王府金库。”
“你特娘的大白天说梦话,真当老子眼瞎,这里面的金银呢?一个代王府,就这点银子?不说实话,老子活劈了你!”
“大人,小人…我知道哪里有银子了,我知道了。”
“你俩,押着他,去找钦差于大人。”百户吩咐道。
整整搜了两个时辰,一个负责记录的书记官这才满头大汗的走了过来,“大人,整个王府上下都搜遍了,除了几箱不值钱的字画玉器古董,就搜出不到两万两银子。”
“嗯?一个五六十年的王府,就这点东西?可搜仔细了?”于谦赶紧问道。
按理说不应该啊,代王在大同经营五六十年了,王宫内不说富可敌国,百万两金银应该是有的,怎么就搜出这点东西?
“大人,兄弟们把王府每块地砖和夹缝都搜过了,好几处库房都是空的,里面连个老鼠都没有。”书记官赶紧说道。
“偌大的王府,就这点东西,属实有点蹊跷。”于谦暗道。
“大人,会不会是财物没有藏在府内?”李大虎摸着下巴道。
这时两个士兵押着那二五仔走了过来。
“大人,这小子说他知道代王府的财物在哪里。”
“从速招来!”
那二五仔一五一十的把情况说了,于谦和李大虎的脸上瞬间精彩异常。
“走,去会会代王。李将军,你带人,去那两个郡王府走一趟!”
此时的代王再也不复刚才嚣张跋扈的样子,蜷缩在承运殿内,一脸惊恐的看着走来的于谦。
“代王,你这日子过的挺清苦啊,偌大的王城里,就搜出不到两万两银子。”于谦挖苦道。
朱桂被奚落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本王是塞王,比不了那些中原腹地的王爷。”
“哦,这么说来,您还是位清廉的番王?本官怎么听说,您这些年不仅和江南的富商做生意,还和北边的瓦剌兀良哈也有生意往来。”
“胡说,说本王和江南富商有生意往来,本王承认,不然这王府上下几百口子人吃什么喝什么?若污蔑本王和鞑子勾搭,要拿出真凭实据。”朱桂狡辩道。
于谦也不想和他废话,直接说道,“既然你不说,本钦差自有办法知道。来人,将那徐氏带上来。”
不一会,朱桂的宠妾徐氏被带了进来。
年过四十的徐小妾保养的非常好,看起来就像刚刚三十出头一样,而且长的妖娆多姿,一双丹凤眼颇为勾人。难怪历史上朱桂会为了他把自己的结发之妻给赶出王府。
“王爷,你可能不知道,您最宠爱的这位小妾,为了她的几个儿子监守自盗,都快把你这王府给搬空了。”于谦指着被卫士们押着的徐小妾道。
“你胡说,大王,奴家没有,奴家没有啊。”
朱桂一脸茫然的看着于谦,当于谦说整个王府就剩下不到两万两银子的时候,他还不信,他以为这个于谦是为了来敲诈勒索钱财来了。可于谦说出自己的钱财全被宠妾弄走了,他就有些将信将疑了。
这些年他也有几次发现,可都被这娘们给糊弄过去了。自己把原配夫人赶出门后,就把整个王府交给她来打理,这些年封地的田地赋税虽然少,可每年也有个三五万两,再加上这么多年南运北贩,和几个内地藩王入股做生意,每年也有四五十万的进项,尤其是这两年自己向北边走私盐铁茶叶,更是日进斗金,不可能只剩这点钱。
朱桂指着徐小妾问道,“你说,为何王府内的银子所剩无几了。”
“大王,我…我不知…”徐小妾支支吾吾的不敢说。
于谦一挥手,徐小妾被带了下去。刚要说话,就听朱桂哭喊道,
“这个贱人,贱人,本王悔不当初啊…于大人,给本王一把刀,本王要杀了她,杀了她…”
“不急,代王,陛下还有几句话让本官带给你。”
说完,于谦俯身贴在朱桂耳边说了几句,听完,朱桂瞪大了眼睛,“不可能,不可能,我是太祖十三子,是他的曾叔祖,他不能这样对我,太宗皇帝也…”
“来人,将废庶人朱桂及其亲眷等明日起押往中都凤阳皇陵,圈禁!”于谦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自此,这个大明藩王中的第一恶人,被永久圈禁!代王番被除。
临行前夜,于谦来到牢房送行,两人四目相对,朱桂似有悔意道:“于大人,本王一生浑浑噩噩,恣意妄为,你可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