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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海眼看着江溪在江河房间门外苦口婆心地劝了许久,那扇门却依旧纹丝未动,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只见他眉头紧紧皱起,拧成一个“川”字,脸色也变得阴沉下来,仿佛能滴出水一般。他怒目圆睁,朝着屋内大声怒吼起来:
“好啊你个江河!我看你真是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快给我把门打开!”
一旁的江溪见状,赶忙轻声劝解道:“爸,您先消消气,说不定小哥他真的身体不舒服呢。也许是生病了,所以才没有胃口吃饭。”她的声音轻柔而又小心翼翼,生怕再激怒父亲。
然而,江大海此时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话。他瞪了一眼江溪,不耐烦地说道:“你少在这里替他开脱!这小子刚刚取得了一点点小成就,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整天在家里摆什么臭架子,还不赶快给我滚出来,陪着你妹妹和妹夫一起吃饭去!”
就在这时,只听见“吱呀”一声,房门缓缓打开了。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到门口处,只见江河穿着一身凌乱不堪的衣服,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双眼微微有些红肿,眼角似乎还残留着泪痕,显然是刚刚哭过一场。
江溪和江大海两人同时一愣,脸上露出惊愕之色,他们对视一眼后,目光齐齐落在了江河身上,心中暗自思忖:江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江溪一脸关切地走上前,轻声问道:“小哥,你是不是身体真的出问题啦?告诉我哪儿疼好不好?”她那焦急的神情仿佛恨不得立刻替江河承受所有的痛苦。
江大海则眉头紧皱,满脸忧虑地看着眼前这个从未如此狼狈过的小儿子,声音中带着一丝疼惜:“阿河啊,难道是你跟美好闹别扭了?所以才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偷偷哭泣?”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打量着江河,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端倪。
然而,江河却始终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缓缓抬起双手,开始整理起自己略显凌乱的头发和衣物。他的动作有些迟缓,似乎每一个简单的举动都需要耗费极大的力气。
“小哥,爸正在问你话呢,你倒是快说呀!”江溪见江河一直不开口,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催促道。
这时,江河终于抬起头来,有气无力地回答道:“爸,没有啦,我真的只是感觉不太舒服而已,一点儿胃口都没有,就想在床上多躺一会儿……”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会被风吹散一般。
“要不要去看医生?”江大海满脸忧虑,眼神里流露出深深的关切之情,他焦急地问道。
“不了,我感觉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应该就可以了。”江河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声音显得十分虚弱。
江大海眉头紧皱,担忧地说:“那怎么能行呢!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啊,得多吃点饭菜,这样身体才能增加抵抗力,快点好起来呀。”说着,便起身准备去厨房给儿子做些好吃的补一补。
江河心里明白父亲的一片苦心,但实在没有胃口吃东西,可又不想让父亲太过担心,于是有些无奈地说道:“那好吧。”最终还是拗不过固执的父亲,勉强答应了下来。
此时,许力正静静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冷眼看着这对父子之间的互动。他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偶尔会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丝让人难以捉摸、意味不明的微笑,仿佛心中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江河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后屋准备洗漱一番。而此时的江溪,则艰难地挺着一个硕大无比的肚子,一步一挪地走到餐桌旁,小心翼翼地帮助母亲摆放着碗筷。
然而,坐在一旁的许力却若无其事地嗑着瓜子,对眼前的场景视若无睹,完全没有起身帮忙的打算。这一切都被江奶奶看在眼里,她实在看不下去了,赶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江溪身边,轻轻地将她搀扶着坐了下来。毕竟,距离江溪的预产期只剩下短短十多天的时间了,这个时候可容不得半点闪失。
江奶奶面带忧虑与关怀之色,目光柔和地落在江溪身上,轻声细语地开口问道:“小溪啊,再有个十来天左右,你这肚子里的小家伙可就要迫不及待地来到这个世界啦!那到时候你究竟是打算去医院生产呢,还是心里已经有别的主意了呀?”
江溪听闻奶奶的话语,心中一阵酸楚,眼眶不由自主地开始泛红,晶莹的泪水宛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在眼眶里来回打转。她努力抑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但声音仍带着些许哽咽:“奶奶,您不知道,我婆婆跟我说过了,就让我在家里把孩子生下来就行了,她说要是去医院的话,需要花费一大笔钱,而咱们家里现在根本就没有这么多钱能拿得出来”
就在这时,张玉梅恰好从厨房里端着热气腾腾的菜肴走了出来。当她听到江溪所说的这番话时,瞬间怒火冲天,一张脸涨得通红,大声呵斥道:“什么?居然要在家里生孩子?绝对不行!必须得去医院生!”
她越说越气,手里端着的盘子都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起来,“在家里生孩子实在是太危险、太不安全了!你看看隔壁村子夏家的那个媳妇,当初也是听家人的话选择在家里生产,结果却遭遇了难产。最后不仅大人没能保住性命,就连孩子也跟着一起去了,真是太凄惨了!所以不管怎样,你明天就得给我收拾东西去医院待产!”
“妈,这可绝对不行啊!”许力紧紧地绷着那张脸,满脸都是不满之色,大声说道:“这预产期明明还有十来天啊,而且说不定还得往后再推迟几天呢,您瞧瞧这医院的收费标准,实在是太高啦!”
张玉梅一听这话,顿时气得脸色通红,她指着许力的鼻子,毫不客气地数落起来:“到底是她们母子俩的生命安全重要,还是你那几个臭钱重要?我刚刚才跟你讲了邻村发生的那件惨事,敢情你全当作耳边风啦?一点都不上心!”
许力急忙摆着手,一脸认真地解释道:“哎呀,妈,您误会我的意思啦!我当然知道人命关天,可是咱们家里现在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交这笔住院费呀!”
张玉梅听后,更是怒火中烧,她瞪大了眼睛,怒吼道:“好啊你!没钱是吧?行!你家要是出不起这笔钱,那就由我们来出!不过嘛,我可有一个条件——等江溪生下孩子以后,就让这孩子跟着姓江,你们家应该没有什么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