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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云已经夹着尾巴过了好几个月，一反倨傲的姿态，对于按例每月过来汇报工作的卢克也极为热情，只是每次的目光都有点躲躲闪闪，心里还是在担心那件见不得光的事露馅。
由于黑市的交易暂时中止了，他的收入也大幅下降，仅仅依靠原来的积蓄恐怕也撑不了不久，对于摆平那几个女人他一点信心都没有，急需找个办法来应对。
更令他烦恼的是，虽然升任了ap，理论上应该是负责上海工厂的整个生产流程，掌握更大的权力，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叶展始终牢牢控制着决策权，所有生产流程的部门主管名义上都会向他汇报工作，事实上也就是个形式而已，因为他们所提出的方案建议、面临的困难，自己都没法解决，还需要向叶展请示。
久而久之，向他这个ap汇报就变得越来越简短，越来越敷衍，甚至有些过分的家伙居然在汇报单上简简单单的写上：“平安无事！”差点把他的鼻子都给气歪了！
有时候他在想，与其这样，还不如控制着总成部门的一亩三分地，名义工资是低一点，但加上灰色收入，远比现在要高。哎，升了上去，只是头衔好看罢了！
不过，最近他的思想又有了变化，因为叶展离开上海工厂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有时候只能通过远距离的光通信来控制日常工作、解决问题，这让他看到了机会。
以叶展的能力，vp肯定不是他的上限，保守估计，再有个两三年就会升任公司总部的领导岗位，管理全球的生产运营。
有许多大人物公开放话，叶展不到四十岁就可能进入地管会，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执事！
无论是叶展去总公司，还是将来升入执委，其结果必然是上海工厂要有新的领导人，自己论年龄、能力、业绩，再加上总部那边的人脉，还是很有希望争一争这个位置的。
“程总，不是给你泼冷水，我认为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乐观！”每到关键时刻，唐宇都是他第一个询问的对象，然而他却皱着眉说了句丧气话。
唐宇和程云的情况又是不同，虽然职位没有升上去，但在新的总成部门的组织流程中，他也负责着前道工序，比起原来的权力还是有所提升。
而且，他的能力在同侪中遥遥领先，不仅是卢克，就连叶展也特别给予过嘉勉，失落感明显要小很多。
但是，对于黑市交易所造成的收入下降让他很恼火，但他认清现状之后，觉得只有韬光养晦，总能够等到机会，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为什么这么说？”程云对自己这个铁杆下属有点恼火，最近好像有点离心离德的样子，莫非想要改换门庭？
“我把上海工厂所有的ap都比较了一番，从各方面的条件上看，我是最好的！难道不应该是接任叶展的不二人选吗？”
“再说，公司人力资源总监是我的大学同学，关系很好，到时候出把力、拱一拱，我不就上去了吗？”
程云越说越激动，原本苍白的脸变得通红，嘴角上的那颗黑痣也一动一动，开始挥舞起双手，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见程云说的这么理直气壮、轻而易举，即便是跟了他好几年，唐宇也开始怀疑自己上司的眼光和心智了。
“程总，您坐下，坐下，先喝一杯！”唐宇给他倒了一杯酒，微笑着只说了一句话，“你说的所有这些都顶不上叶展的一句话！”
这句话就像是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让原本激动的程云即刻就退烧了。是啊，即便叶展离任，他的位置由谁来坐，估计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推荐谁！
他小口小口的啜饮着杯中酒，信心一下就消失殆尽，细细琢磨起来。
自己和叶展本来关系也还不错，私下里还有往来，还陪着他去过画展，但是自从黑市交易这件事被摆上桌面，叶展的态度一下子就有了微妙的变化。
当然表面上工作还是正常的开展，该参加的会都会通知他参加，但授权的部分大大缩减了。
叶展宁可自己忙碌十几个小时，也不愿意将重要工作的决策权下放，自己几乎就变成了审批流程上的一个橡皮图章！
“您也知道，上海工厂的核心资源和命脉是什么，是x部门！但是，您作为ap，恐怕连进门的权力都没有吧。”唐宇又在他的心口刺上一把刀，“如果叶展高升，在此之前肯定要找个可靠的人来接手x部门！”
这句话提醒了程云，之前他确实想的太简单了！掌握整个生产流程根本不重要，因为遵循着统一流程的全球一千多家工厂都可以生产出类似的产品，而x部门才是大杀器，掌握了它才有资格问鼎那个位置。
“你应该知道，x部门从创建开始就是叶展亲手搞起来的，里面的人员、设备都是他安排的，没有任何人能够插手进去。”
“对！但人力总有穷尽的时候，叶展的精力有限，随着上海工厂的生产规模越来越大，他脸上的疲态也越发明显了！”唐宇对于这件事筹谋了很久，也仔细观察了很久。
“所以，他一定会选择合适的人去协助他分担这部分事务，我甚至怀疑他已经在工厂里寻找这样的人选了。”
嗯，这倒是个思路，程云看了一眼魁伟的唐宇，笑着说道：“你是想进x部门？这恐怕有点困难吧，我也不方便出面推荐啊。”
“叶展用人，一定是看能力！黑市交易的事情，他肯定清楚我脱不了干系，但也没有深究，为什么？因为我有能力，能够提高工厂的产量！”
“同样道理，x部门一定要找一个有能力、肯干活，对机甲的发展有想法、能创新的人，您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
程云点了点头，唐宇的资历、能力和执行力都是极为出色的，否则自己也不可能重点提携，引为心腹。
“所以，您只需要向叶总建议，在上海工厂进行公开的选拔，挑选出能够进入x部门的合格人选，能够协助他开展工作。”唐宇早就想好了应对策略，自信满满的说道。
“为了这个目标，我已经研究了很久！从最早一代机甲开始，将内部动力、机身外壳、智能系统、外挂配件的所有领域都仔细琢磨过了。”
“另外，我还重点思考了智能机甲的特殊功能，以及未来的发展方向。程总，您放心，在整个上海工厂，绝不会有人能够超越我，只要是公开选拔，哪怕是一个人，都必然会是我！”
“只要我能掌握x部门，难道上海工厂的vp这个位置还能逃得出程总您的手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