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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破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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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前,白若梅跟随沈铭来到石稻窟街区的出租屋,出租屋面积狭小,空间拮据,但是物品摆放整齐,一尘不染,令人赏心悦目。

“挺不错的,很有安全感。”白若梅喃喃自语。

“嗯?”沈铭疑惑地看着她,“白师姐缺乏安全感吗?”

白若梅没有回答,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

“好久没回来了,冰箱里也没有吃的,实在是招待不周。”沈铭略表歉意地笑了笑,最近都是住在市局里的,谁曾想没过多久他又被停职了,只能重新回到这个地方。

“没关系。”白若梅语气云淡风轻,柳眉微蹙,看向沈铭,“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沈铭站在窗前,眺望远方,思绪万千,不知为何,在城市清道夫扬言要杀死他的时候,他的内心莫名有些激动,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对方较量一番,嘴角浮现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深邃的眼眸温和地看向白若梅,唇瓣翕动,“我一定会抓住他,以我的方式。”

白若梅隐隐感到不安,眼前的男人早已褪却年少时的稚嫩,肩膀多了一份责任和担当。

……

两天不见,沈铭憔悴了很多,面色枯槁,头发蓬乱,下颚的胡须参差不齐,眼底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阴翳,和人对视时,目光总是习惯性地躲闪,就像长期生活在黑暗里的野生动物,畏惧阳光和温暖。

“为什么把自己变成这副模样?”白若梅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他粗糙的脸颊,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我没事。”沈铭说道,“你的妈妈还活着,我一定会把她救出来。”

“沈铭…”白若梅无语凝噎,“你没有必要独自承受这一切,我可以帮你。”

“……”沈铭垂眸,握住白若梅洁白如玉的温暖手掌,轻轻放下,声音哑然,“我的命不值钱,你不一样。”

沈铭试图将自己彻底融入黑暗,只有这样,他才能看清黑暗里嘶吼的怪兽!

看着沈铭毅然决然的背影,白若梅百感交集,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要汹涌而出,乌云的背后透出一缕稀薄的阳光,二十年前,同样的场景,父亲模糊的背影浮现在脑海,白若梅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勇敢地从身后抱住沈铭,哽咽道,“我要你活着回来!”

东阳市小街口镇,原本荒废的钢铁厂门口罕见地停放了十几辆豪车,裴松身穿燕尾服,梳着油亮的背头,意气风发,身旁的秘书亦是美艳动人,曹光戴着一副大墨镜,打着耳钉,造型颇具韩国男团风范,身后跟着十几个保镖,还有一些谄媚的小老板紧随其后,几个大的投资商前赴后继,从香车出来后环顾四周,不禁皱了皱眉头,眼前的场景和裴松发给自己的蓝图截然不同,破烂不堪,瞅着吊儿郎当的裴松,这家伙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陈宇双手环胸倚在车旁,默默地看着裴松做秀。

裴松的手下桀骜不驯地守在工厂门口,为首的男人坐姿肆意,扎着脏辫马尾,戴着墨镜,手里玩着一把蝴蝶刀,嚼着口香糖,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身旁的小弟要求人们把手机交出来,有些人迫于无奈,只得照做,而有些人看不惯他们的嚣张作风,破口大骂,“一群看门的奴才,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脏辫马尾冷笑一声,黧黑的皮肤掺杂着刀疤,墨镜下的眼睛凌厉凶狠,转瞬间,反手折断男人的胳膊,蝴蝶刀利落地插在他的后背上,男人哭喊着求饶,脏辫马尾嗤笑一声将他踹开,悠然地从西装裤里掏出纸巾,淡然地擦掉蝴蝶刀上的血迹。

众人瞠目结舌,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黧黑男人,原先的反抗情绪烟消云散,对方显然是裴松雇来的亡命之徒,内心思忖,裴松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脏辫马尾声色俱厉地说道:“展览会的内容全程保密,恳请诸位配合!”

……

与此同时,市中心的岸江河里发现一具尸体,尸体随着河水漂流,被河里的藤蔓植物缠绕住。

清晨,废水处理站的工作人员清理水面时发现尸体,警察迅速赶往现场确认死者身份,正是警方竭力寻找的可疑人员方柔。

尸体呈白色皱缩状,死亡时间四十八小时以内,致命伤是脖颈处的划痕,一刀毙命,死后被丢弃在河里。

方柔死时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衬衫上点缀着斑驳血迹,湿漉漉的头发,面容干净,俊朗清秀的五官,细长的睫毛,恬静地闭上眼睛,身材修长,安静地躺在地上,就像西方油画里的天使,美好的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可惜,他再也不会醒过来。

“先将尸体带回警局。”邵天成哑然说道,脸色晦暗不明,让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大虎,你带着两个兄弟沿河流的逆方向搜寻,看看能不能找到凶手的抛尸地点。”

“是!”大虎铿锵应道。

廖婷婷百感交集地注视着方柔的尸体,情绪低落,对于方柔的死她感到十分惋惜,一方面,时隔多日,案件重发,毫无征兆;另一方面,方柔是一位青年才俊,他的影视作品包含了很多美好的东西,他的理念致力于改变腐朽的影视行业,将更多优秀的作品呈现在观众面前。

市局会议室,会议上多了几张陌生的面孔,会议氛围紧张压抑,令人坐立难安,沈铭和陈宇的位置空着,虽然案情的棘手程度远没有先前那般焦头烂额,但查案时总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虽然城市清道夫迟迟没有落网,但是白小玲失踪、方柔被杀两起案子很难和城市清道夫扯上关系。而且,按照城市清道夫的惯例,杀人前他一定会发布游戏,这次他的账号却异常平静,有没有可能这两起案件只是特例呢?

省里指导组的专家提出质疑,众人左顾右盼,不敢苟同。

城市清道夫扬言杀害警察是假,真实目的旨在制造舆论,妄图趁人心惶惶之时‘功成而退’。据我所知,方文死后,方氏集团内部勾心斗角,集团高层更是觊觎董事长的位置,方柔自然而然就成了权势纷争的牺牲品。白小玲,曾是人间仙境夜总会的小姐,人际关系复杂,嗜赌成瘾,很有可能得罪了某方势力遭到胁迫,至今下落不明。

专家侃侃而谈,“我的建议是专案组全体成员停止对城市清道夫案的侦破,竭力调查方氏集团和人间仙境夜总会。”

“凭什么?”廖婷婷倏地站起身,劈头盖脸地反驳道:“城市清道夫案我们查了那么久,说停就停?而且,我认为方柔的死和白小玲失踪跟城市清道夫脱不了干系,那些给城市清道夫提供可乘之机的家伙已经被我们控制起来,没有人给他提供作案材料,他自然没有必要把精力耗在那个破游戏上!”

“你是在质疑领导的决定吗?”专家冷声道,眼底竟是不屑,“说实话,省里领导对你们的表现非常失望,城市清道夫案将由省里过来的专家组全权指导,你们负责协助即可。”

专案组成员面面相觑,对领导的安排深表匪夷所思。

专案组办公室里,大伙愁眉不展,内心憋屈的很,指导组接管了他们所有的工作,还大放厥词一天之内必破此案。

“头儿,怎么办?”廖婷婷无计可施,感觉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等待!”邵天成沉声道。

“啊?”廖婷婷不解地看向邵天成,他皱着眉头,神情凝重,死死地沉住气。

手机铃声响起,邵天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通电话,对方声音急促且清脆,“邵队,找到了!!!”

“好,我马上过去!”邵天成铁青的脸上终于挤出一抹笑容。

下午二时三十七分,警方在丽水嘉园的八栋三单元十九层8307号房间发现了失踪多日的白小玲及朱氏夫妇二人,打破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