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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晚榕听着那凄厉的叫声,就像是有无数的女人在同一时间嘶吼,啼哭,承受着可怕的酷刑。
她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又是不着痕迹的跟在荣娘的身后,往那台阶上走。
可耳畔的声音仍旧是犹如魔咒一般灌入纪晚榕的耳朵,纪晚榕听着那声音,咬了咬牙,身下的腿却如灌了铅一般的沉重,叫她无论如何都迈不动步子了。
“荣大人……敢问里面到底是在干什么事情?为何有女人的声音哭得如此凄厉?他们是在里面干什么?”
纪晚榕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就算是以钱夫人的身份,面对这样凄厉可怖的哭喊声,问出这句话来不算是奇怪。
于是荣娘并没有对纪晚榕刚刚的话产生怀疑。
她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后缓缓转过身,脸色冷淡的低下头,居高临下的望着纪晚榕的眼睛。
荣娘微微抬起手,又用双手重重的按住了纪晚榕的肩膀,随后才勾了勾嘴角,语重心长的对纪晚榕道。
“夫人,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既然你是进了这里,便应该知道自己的心在哪里,又是向着谁。自然也该知道什么事情该管,什么事情不该管。”
荣娘的话轻飘飘的,却像是含了毒液的毒蛇,透露着冷血的诡异。
纪晚榕咽了咽口水,随后又是勉强的朝着荣娘扬起了一抹僵硬的笑容:“我知道,我只是初来乍到,有些害怕而已,日后不会了。”
荣娘只是微微笑了笑,盯着纪晚榕看了许久,就在纪晚榕以为荣娘要对她敲打一番的时候,她却是突然转过身子,继续往土阶上走。
纪晚榕极力让自己忽略耳畔那凄厉的尖叫声,平心静气的跟在荣娘的身后。
估摸着大概是绕了这一层走了一圈,纪晚榕才感觉耳畔的哭喊声逐渐的变小了。
抬眼望去,看见的便是下一个楼层。
这一层比刚刚看见的士兵操练的那层小,也比传出女人啼哭的那层小,于是乎,纪晚榕便懂得了大概是怎么回事。
此处秘密基地,是完全的存在在一个山体里,山体中间的土壤被认为的掏空了,就有些类似于是一层大楼,每一层的楼道上,安排的都是不同的人,做不同的任务。
纪晚榕不确定刚刚有士兵操练那一层是第几层,但是看着眼前逐渐变小的楼道,能看出自己是不断的在往顶层走。
等爬上了新的一楼,楼梯的坡度明显就变得缓和了不少。
纪晚榕远远就看见了一道木门,有两个穿着铠甲的士兵,一左一右的在那道木门两侧看守。
这道木门里也隐隐约约传出来一些嘈杂的声音,那声音不像是刚刚那层楼一样的凄厉,让纪晚榕感到心有余悸。
于是纪晚榕就竖起了耳朵,看看经过那道木门的时候,是否能听见什么有用的信息。
谁知等那荣娘到了那木门的旁边,两边的士兵朝着荣娘行了一个礼,荣娘便笑着站在了原地。
随后便朝着两个看守的士兵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便转过头来看着纪晚榕。
纪晚榕的心一个激灵,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她刚要从空间中召唤出手术刀,却感觉到荣娘将视线从她的身上越过,望向了她身后的方向。
随后又是看向了站在她身后的石衡,和石衡身后的几个隐卫。
纪晚榕这才猛地反应了过来,这层楼,大概就是为了这些特别找来的人使用的。
她咽了咽口水,心中默默为石衡捏了一把汗。
随着荣娘的动作,两个看守的士兵便在此刻把门打开了,木门吱呀的一声响。
纪晚榕的耳洞里便钻进了几个字,那几个字令她眼眸张大,瞳孔猛地一缩。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不仅是纪晚榕,就连墨桀城和墨桀城身后的几个,听见这话,一惊。
他们都不约而同的觉得自己是听错了,吓得天灵盖都要冒烟了。
随后这层楼的木门被打开,里面便走出来了一个身量高挑的男子,男子容貌一般,但是一举一动都流露着贵族的气质。
那男子朝着荣娘打了一个招呼之后,便将目光望向了石衡的方向。
他绕过纪晚榕和墨桀城,便将捆绑着石衡一行人的绳索牵了起来,随后又带着石衡走进了那扇门。
石衡几人刚刚被打了一顿,纪晚榕又说自己对着石衡他们用了药,于是他们此刻都有些无力反抗,都是乖乖的跟着那男子走了进去。
等所有人都进去之后,那扇木门又是吱呀了一声,重新的被两个看守的侍卫关了起来。
不过纪晚榕和墨桀城在刚刚侧身,为那个男子让路的时候,往前走了几步,刚好是能看见木门里面的景象。
于是她在关门的时候,余光不经意的往门里一望,看见的便是她做梦都想象不到的一幕。
从这个角度看去,纪晚榕可以看见一片青色的石砖铺成的地板,场地的四周是几根巨大的盘龙石柱。
而远远的望去,便能看见无数人密密麻麻的背影,这些人分成了两列,身上穿着的都是统一的官服。
有文官的,也有武官的,看上去便是文武百官在上早朝的模样。
而文武百官的最面前,有一道穿着明黄色衣袍的人的身影,他的头上戴着冕冠,高高的坐在了龙椅上。
纪晚榕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能看见那人身边还站着一个太监的身影。
站在纪晚榕身边的墨桀城,显然也是看见了眼前的这副场景,他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不过还没有等他仔细的看完,那道木门便被毫不留情的关上了。
墨桀城眉骨微抬,在跟在纪晚榕身后,继续往上走的时候,回想着刚刚在木门后看见的那一幕,甚至是被冲击的还都没有缓过神来。
他狐疑的揉了揉眼睛。
妈呀!怎么感觉自己一睁眼,就在这里看见自己的老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