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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碎的竹影清风徐来，洒在熟睡人的额头上，拂起了发丝。
眼见着时日无多，陆郁却没有说些什么。
他看着眼前的人，深邃的眼眸仿佛是要将对方刻在脑海里。
“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低声喃喃，是说不清的悔。
道不尽的爱。
“如果再复制一个。如果再克隆。”
“那都不会是有你的灵魂了。”
他轻轻伸手，将衣衫搭在对方身上，抚着原安早已苍白的脸庞。
“我好久没说过那个词了，是不是？”
“亲爱的。”他缓神低声说着，“我知道这样叫你，早就不合时宜了。”
“生命值在归零。”
“我看见了。”
他伸手，仿若有些不甘心的轻轻碰触着印在原安额头上那鲜红的倒计时。
还剩下不到两分钟。
“你还能醒来，再看看我吗？”
无人应答。或者说那人已经听不见了。
他俯身凑到对方耳畔，任凭雪霜将发尾打湿。
“我爱你。”
很小声的爱意泛滥，却早已激不起任何波涛。
这来迟的一枪爱意如海浪，如潮水。却又比滚滚长江要薄浅下贱。
于是他就再一次错失了好不容易轮回千万年才寻到自己的爱人。
云将逆羽的飞鸟吞噬。海浪席卷了逆鳞的白鲨。盛放的玫瑰会枯萎，正如野草丛生，荆棘蔓延。
说出口的爱，却没有了回应。
误会很深。
但爱至深。
他带着寒霜的唇瓣吻上对方，试图用近乎描摹的方式换取对方任何一点可能代表着还有希望的声声回应。但贴上的唇侧厮磨片刻仍是冰凉，毫无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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