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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火的酒店还在烧。mshangyuewu
急救电话是打了,但相关部门还没赶到。
看热闹的人群和车辆,堵满了小镇的公路。
这一场大火,烧了一栋十几层高的酒店,实在是太惨烈了。
惨烈到看热闹的人都不忍直视了。
正常人看着大火之下,高层的房客没路可逃,在大火中跳楼,都看得心生凄凉。却依然有不少人在拍照,拍视频,发朋友圈,发交际软件,博取眼球,在网上获取那被围观的可怜存在感和虚荣感。
是一颗老鼠坏了一锅粥,还是这一锅粥的米都烂了,我也不知道。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货,看到这幅情况,忍不住在想,这群拍照的人如果住在酒店里头,那我是一个人也不会救。
在暗中观察了一下火灾现场的情况,我联系赖乞儿,要到了他的定位。
他带着皮星涵回到了皮星涵家做蜡烛的作坊。
蜡烛作坊,离酒店两里多远的村里,跟发生火灾的酒店一样,都是在坟山脚下。
只是酒店在镇上的街道旁边,蜡烛作坊是离镇上街道两里多远的村庄,靠近上坟山的大门更近一些。
“老大,酒店那场火起的太蹊跷的。虽然是人为纵火,但起火的时间也太巧了。蜡嫂子刚打完电话,她哥和酒店就起火了,死掉的兴旺烟花厂宋老板,兴隆鞭炮厂余老板,镇上黄主任家属,得知了我们的位置,紧接着酒店就起火了,给我一种就是要烧死我们的感觉。”
找到赖乞儿,跟他俩刚一碰头,赖乞儿蹲在蜡烛作坊的屋子后面,废弃的茅坑边上,抽着烟,提出了这个疑惑。
皮星涵听到这个疑惑,立刻就急了,慌乱的说:“陈先生,我没有,我没有串通他们要害你。我没有……”
她着急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眼眶一下就红了。
赖乞儿拿着烟头在地上杵灭,吐出一大口浊气说:“蜡嫂子,你先被着急。我没怀疑你要谋害我和老大。你喊人打麻将,那个电话是当着我们打的,只是喊你哥去打牌。恰巧死掉的三个人的家属,就在你哥旁边,并接了电话,知道了我们的所在。”
“假设是宋老板,余老板,黄主任的家属,得知了我们的行踪,然后放火烧的酒店,要弄死我们。这其中有几个问题,我想不通。”
“首先宋老板,余老板,黄主任,昨晚来找你,想人财两得,一毛钱也不花,占了你家鞭炮厂的地。虽然人死了,但他们家的人应该不知道。对他们家人来讲,宋老板,余老板,黄主任只是失踪。人失踪了,寻找蜡嫂子的行踪,是正常反应。就算她们知道那三人已经死了,正常反应也是报案,而不是放火烧酒店。”
“其次十几层高的酒店,说烧就烧?酒店老板是什么人?她们在镇上有这么大的势力吗?”
赖乞儿一口气讲完这么多,再次掏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一大口说:“这些都是问题。这场人为的起火,蹊跷的我难以理解。”
我耐心的听完赖乞儿的分析,眺望着一百几十米高,延绵了好几里长的坟山。
看着山上郁郁葱葱,以青松为主的山头,没来得叹了口气说:“这里头牵扯到了奇门江湖,没有什么不好理解的。”
“嗯?”赖乞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一直被赖乞儿喊蜡嫂子的皮星涵听到我说话,擦拭着眼泪,用崇拜火热的目光看着我,就是那种仿佛看神明一般的目光。
我看了一眼蜡嫂子的目光,示意了一眼赖乞儿。
赖乞儿跟着我看过去,上下打量了几样蜡嫂子,看得蜡嫂子都不好意思了,他还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说:“普通人碰到神秘莫测的奇门本事,一般有两种反应,第一种是来自于未知的好奇和恐惧。第二种是盲目的崇拜。”
“受过科学教育的人,长期呆在城市里,周围都是受科学教育的人,碰到奇异事件,多半是第一种反应,好奇和恐惧。”
“而许多生活在小县城,小镇上的人,一辈子最远都只去过省城,就算是去大城市,也只会封闭在大城市狭小的空间,比如工地,工厂。这些人就算接受过科学教育,但其中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甚至是九十年代初,出生的有许多人,都是小学没毕业的,只是认识字而已。”
“这样的人群数量,超过了全炎夏人口一半的数量。你别以为这很荒谬,你仔细想想就知道,这是现实。”
“并且这样的人,你在网络上都看不到。因为他们就算在网上发声,也组织不好语言来表达自己。所以这类人,你在网上是看不到的,但其实这是大多数。”
“扯远了,再说回这个叫扁担镇的小镇。”
“这个小镇位于两座大坟山之间,一座是属于津门卫的公墓,一座是属于冀州的公墓,每逢清明,七月半,重阳,就会有大批量过来祭奠。这里香烛鞭炮厂也发达,许多人都靠着这东西来谋生。长期生活在这样一个小镇,你信不信鬼神?没碰到古怪的事情之前,多半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一旦亲自碰到了神秘未知的事情,很容易就转变为信鬼神的人。”
“当这里的人,碰到一个真正的术士,很容易形成盲目的崇拜,把对方敬若神明。”
我不快不慢的讲了这么多,一旁的蜡嫂子跟着我的话,就像小鸡啄米一样,不自觉的不停点头。
看得出来,她是那种感同身受,对说的打心眼里赞同。
她紧憋着呼吸悲怆的说:“我夫家就是坐蜡烛的,开鞭炮厂的,家里就供奉着钟馗。就算我初中毕业后,去省城卖过手机,当过服务员,但回到镇上之后,生活了几年之后,对于老人讲的许多事,也变成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等我家鞭炮厂爆炸,我丈夫和婆婆出事。我儿子被一个跟我公公长一样的人接走。我就知道这世界上,存在许多我没法理解的人和事了。等到我公公半夜被敲门买蜡烛的人吓死,我已经开始绝望了。”
讲到这里,她眼中的悲怆,化为了一种坚定,她坚定的说:“当酒店起火,我以后我要死了,看到陈先生展现神通,我不单没有感觉意外,而是感觉老天爷没有抛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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