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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煮好面,招待好客人,我和行李还在那里,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她没说话,静静收拾好行李。但是瘪着的小嘴出卖了她的委屈。
虞鱼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我,说:“朋友,生病不可怕,可怕的是放弃希望,你明白吗?”
我知道了,她是看见老张头的病历,误以为是我的了。
我无力的反击了一下,“你懂什么。”
然后我扭过头,没解释。或许这样也挺好,反正我也是要死的,和老张头没什么差别。
坐在重庆西站里,我看着高高的穹顶,太阳穴胀痛,眼神恍惚。我怎么会来这里的。
九点整,我和虞鱼关好店门,走向重庆西站。人潮如海浪般流动,声音嘈杂,乌泱泱的人群从安检口汇集又扩散,像墨水在宣纸上晕染开来。
然后我们各自买票,我现在才看到她的真名--虞知秋,看起来不错,起码比虞鱼好听。所以我准备继续叫她虞鱼。
或许是买到车票就意味着老张头给我的任务完成了一半,我轻松起来,人也活泛许多,竟和虞鱼开起了玩笑。
“虞知秋!”
“谁叫我名字……不是你有病吧,在外喊小号,别喊正名,懂不懂礼貌啊?”
她对我报以老拳,但基本上没什么伤害,可能是故意收敛了力道。打了一会儿,虞知秋累了,没好气地丢下行李箱,独自往站台走去,我拉起箱子,不紧不慢跟上。
虞知秋见我没来,犹犹豫豫回头,认真问我“喂,姓王的,你不会跑吧?别到时候我上车了你人不在了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重庆的天色猛然暗了下来,云层间有雷光闪烁。
我说:“你放心,肯定和你到拉萨。”
扫过身份证,我和虞知秋登车,她睡中铺,我睡下铺。艰难地把行李箱放好,我瘫在卧铺上,不想动弹。
虞知秋从中铺跳下来,拍拍我的大腿。
“睡进去点,我下来坐着和你聊聊天。”
我说:“有什么好聊的,大晚上的快睡觉吧。”
虞知秋问:“你家人呢?知道你来嘛?”
我说:“不知道,他们死了。”
沉默震耳欲聋,知秋不知所措。
她低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我安慰她:“没事,我和他们关系本来就不好,没什么大不了的。”
知秋叹了口气,“你啊,太让人担心了。”
我愣住。担心,这个词多久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之后我随便和知秋聊了聊到拉萨的安排,订好酒店,已是深夜,虞知秋回到中铺睡觉。我躺在床上,把玩手中的瓶子——草酸艾司西酞普兰。我自母亲离去便天天服用,但是今夜,我随手把它丢掉。那些难熬的日子如同一滴滴水汇聚成海,把我淹没其中,我奋力挣扎,然后继续被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