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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眼的日光从窗外照进局长室内，整齐的削去了屋子里大半的阴影。合理计算过的室内布局需要担心照射的问题，阴影中的安礼眉头紧锁开始回忆起了往事。
对于人来说学会认错已经是足够困难的事情了，而若是再让人反复重温回味那犯错时的一个个细节与场景那便是伤口撒盐般的折磨。
……
不，这方向不对。
倘若从往事入手，得到结果只有目标是自己。但是这一点安礼早已自知，而且对于目前来说这并无帮助。
还是应该从现状入手，俗话说当你在家里看到一只蟑螂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有了不知道多少只了。对方的人数应该比自己想到要多，甚至可能已经在元海市中发展了一段时间。正是东三局的新成立，人数不足，以及自己之前忙碌给了他们机会。
没错，甚至能够知道孟悠正在进行的和公安并网的系统升级，并且挑准了时候进行打断……
想到这里安礼的眉头终于舒展，但是脸上的表情则开始难看了起来。好消息是他大概想到了关于接下来的对策，坏消息是目前的状况可能比他最开始想的还要严重许多。
“先看看接下来会有什么幺蛾子吧。”
安礼说着拉开了抽屉，拿出手机的同时开始在脑中回忆起了那些或远或近有过联系的知情人号码。
……
“我还有一事不解，不知苏小姐能否解惑？”
房间里靠墙的柜子之上摆满了神龛，四周垂下的轻纱幔帐之中，苏芳正在会客厅中做着今日的准备。
“但说无妨。”
房间中的苏芳没有回头，但是通过声音便以知晓了来者。
“我很好奇，你要怎样成神？毕竟，你我都知道这世间是没有这东西的。”
“不需要成为，只需要扮演。”
啪嗒一声，火苗从苏芳手中的打火机中窜出，点燃了她手中早就准备好的数根线香。
“正因世上不存在这种东西，人们才会不断的在心中幻想出来。所以，只需要去扮演那个聆听祈祷实现愿望的幻象就好了。”
神龛中的塑像皆看不清样貌，有些已经残破不堪，甚至有的里面本就空无一物。房间之中仍有颜面表情的，只剩下了无数神龛佛龛中正在对话的二人。
“那你这是要带着我们积德行善去做好事咯？”
男子停下了手上数念珠的动作，说话时脸上的笑容很是不屑。
“要是这样就能成神，怕不是遍地神佛。善行善举在灵界之中，只不过是点点微光罢了。”
“人的愿望也是可以被操纵被引导的，就像你一直做的那样。扭曲的愿望所产生的幻影也能被称之为神，而这样的神则会催生进一步的扭曲，如此循环，无穷无尽。”
线香点燃的火光在苏芳的手中轻轻晃动，正如她刚才所说的，这借助焚香的味道也是扮演的一部分。
“与其说成神，倒不如说是这神位之上无字，这神龛之中无人，而我只不过是恰巧站在此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