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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坐古芃脑袋旁边的林若水说着低头看向了这个被自己救下后躺在地上才苏醒的前辈。
“那李豹人呢……”
想到刚才的惨痛经历，古芃挣扎着从地面上坐了起来。
“这儿呢。”
声音的主人盘腿而坐，横剑悬于膝上，双目紧闭一副正在养神的样子。
“所以你搞定了？上次也是，和你一起就没什么好事。”
“几乎搞定了。”
李豹说着睁开了眼睛，目光放在不远处的空地当中。
“几乎？”
古芃挑眉，说着看向了李豹注视的方向。
原本和自己打的难解难分的巨人此时已经变为了躺在地上的残骸。而正在那堆残骸之上狠命撕咬着的，正是之前的两只人面怪物。
“其实直接干掉罪孽本体要省事的多，但是我觉得给这个两个冤孽一次能够报仇雪恨的机会，也不是不行。”
“冤孽么……这次就先不和你算账了。”
古芃重复着李豹口中的称谓。看着似乎是在泄愤又像是在进食的两只，古芃下意识的摸向了自己的脖颈之处。如果没有刚才林若水的出手，是不是自己也会变成那副模样。
“他们……也都曾经是人对吧？”
作为新人的林若水有些摸不清楚状况，没有看过档案的她只是本能的觉得这残骸中的……并不是完全的怪物。
“原型的案子里……曾经是。”
回忆着所翻阅的古籍中的内容，李豹脸上的神色淡然，仿佛口中的故事与自己无关。
“在他们还是几岁的时候还是人，在被拐走后上药弄烂皮肤，再将非人动物的皮毛贴上，重新愈合后被养大当做供人取乐的人面犬时，就已经不能被算作人了。”
“虽不被当成人养大，也不被当做人看待，但是这份冤孽确是实实在在的。”
恢复过来的古芃从地面上站了起来，象征性的整理了下满是孔洞的衣服，和一旁的李豹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能做的已经都做了，现在该收尾了。”
握住手斧，抽出宝剑，就在古芃与李豹二人准备上前完成最后部分的时候。一旁的林若水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了二人。
“你该不会是心软了吧？你要知道这两个又不是当初本尊，我们也是在给他们解脱。”
“我知道”
林若水看着古芃，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两个冤孽已经成了只是为了发泄愤怒与冤屈的恶兽。”
“这我也知道。”
面对着自己的两个前辈，林若水鼓起勇气张开双臂将二人拦了下来。
“但是你们两个的杀器太脏了，让我帮你们清洗一下吧。最后的最后，我觉得他们的离去也应该体面。不论如何，我想……让他们被当做人一样的离去。”
“体面么？”
“也不是不行。”
………
【界域·斧牢阵】
被洗掉血迹的手斧竖直的插在地面之上，界域所施展的压力也以手斧为中心开始向外扩散。
重压之下的地面上瞬间扬起了细微的烟尘，李豹单手提剑，在古芃界域的重压之中踏着烟尘缓步前行。
界域重压之下的两只顿时动弹不得，但是依然可以看出一只最后动作是准备将另一只较小的挡在自己的身后。毕竟，他们两个是这个世间唯一的同类了。
“该走了。”
……
其罪已除，其怨已解，百年遗恨，至此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