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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至于吧!”不过是冲撞了他,上次可以说是临时起意,难不成这怒气还能残留这么久,硬要别人偿命不成?!
那未免也太睚眦必报了些。
更何况赵书贤现在应该在京城吧。
唐悦摇摇头,觉得自己有些太过阴谋论了,不过是小事一桩,何至于三番两次的想要夺人性命呢,虽然这吴三儿当真可恶,死有余辜,但若是为了这么件事儿倒不至于,她哪里知道,这世上还真的有如此锱铢必较的人呢。
只是不知这事儿要如何了结了,会不会耽误她们的行程。
虽有些唏嘘,但对沈家人来说,没有吴三儿一路上的欺辱,一路上她们也能好过不少,因此短暂的感叹了一下生命无常后,几人就重新打起了精神。
出乎沈家人意料的是,本以为还要再耽搁两日,结果到了第二日一大早,杨誉就过来叫人,说准备启程了。
唐悦一阵讶异,有心想问两句吴三儿的事儿,但见杨誉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顿时也住了嘴,罢了,总归同自己没甚关系,虽然这么想有些冷血,但少了个虎视眈眈的威胁,往后想必会好过许多。
说走就走,沈家人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上了马车,王大全几人也都翻身上马往荆州城外驶去,一路上原本吴三儿手下的几个人都老实了不少,特别是李茂章杰,此时还魂不守舍的惨白着一张脸,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王大全倒是没甚表情,神色自如的驾马前行。
外头衙役们的情绪影响不了唐悦她们,看着女儿裹的跟个棉花球儿似的笨拙的掀着车窗帘子往外看,那可爱的模样惹得几人忍俊不禁,纷纷打趣她。
沈妙也不恼,依旧笑嘻嘻的往外头看。
“娘你看,是先前那个公子!”
唐悦几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猛地听见女儿说道。
“公子?!妙姐儿还有认识的公子啊?!”唐悦笑嘻嘻的打趣,顺着女儿的视线看过去,瞬间血液凝固了,竟然是赵书贤。
此时马车正行驶在荆州城最热闹繁华的正阳街上,道路两旁鳞次栉比,多是两三层的小楼。
原本她以为应该在京城的赵书贤正坐在一家酒楼的二楼,此时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行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缓缓驶过。
唐悦鬼使神差的,急忙去看王大全。
王大全也看到了赵书贤,却是浑身一震,脸上的讶异不似作假,显然也没料到赵书贤会在荆州。
赵书贤见王大全看过来,漫不经心的冲他挥挥手,还毫不忌讳的在脖子上横着比划了一下,接着露出个得意的神情来,看的唐悦脑袋“轰”的一声炸了开来,当下心惊肉跳的很。
王大全也是一脸凝重,心乱如麻的,惊异于赵书贤的大胆。
他怕引人怀疑赶紧撇开了视线,惹来赵书贤冷声嗤笑一句:“胆小鬼!”随即就别过头去,神色自如的抿了口茶。
敢同他叫阵的,还没出生呢,在京城也就罢了,到了荆州城,岂能容人放肆。
先前还觉得那王大全是个有胆色的,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赵书贤替自己报了仇,随即把此事抛之脑后。
而王大全也甩了甩马鞭,加快了出城的速度,意图把吴三儿连同这个秘密一同抛在荆州城。
而马车里,赵氏看着唐悦突然变了的脸色有些好奇:“什么公子?!”
“是先前同吴三儿发生冲突的赵公子!”
唐悦儿调整好心绪,故作无事道。
赵氏点点头,就没兴趣问下去了,转过头又同沈云章聊起了女红绣活。
随着马车踢踢踏踏的出了城门,关于荆州城发生的一切也随即告一段落,罢了,总归是死有余辜!
唐悦轻叹一口气,随即把心思放在了接下来的路程上。
一路上少了吴三儿三五不时的挑衅欺辱,不止沈家人,就连王大全一帮人也觉得舒心了不少。
风平浪静的又过了月余,终于迎来了第一场雪。
此时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越往北走,天气越是冷的出奇,唐悦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苦寒之地这四个字的威力。
原本以为足够厚实的棉衣此时也显得十分单薄,看着王大全几人身上裹着的皮袄,唐悦恍然大悟,敢情这天气得穿皮裘啊。
可惜有心无力,一路上的吃喝拉撒已经花费颇多,没有了吴三儿的阻止,王大全对她们算得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通通应允。
因此虽是在流放,但几人并没有受太大的罪,但那皮裘价格不菲,按照沈家人此时的人设,那是穿不起的,因此只能作罢。
好在流放路已经走了一半多了,听王大全所言,若是没有什么意外,年前就能到,满打满算也不过一个月时间。
这让唐悦暗暗松了口气,赵氏几人也越发兴奋期待起来。
唐悦摸了摸怀里孤零零的几个银角子,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时间该如何安排。
冬衣里裹的五百两银票是她的底气,也是她的底线,连沈家人都不知道的,是她给自己留的退路。
万一那便宜夫君是个不好相处的,她有了银钱也能带着女儿单独过活。
想到这里,唐悦心里松快了些。
听着耳边赵氏同沈云章叽叽喳喳的说着对国公爷还有沈延宗的思念,唐悦也不由的有些期待,不知云来镇是个什么情形。
而此时的云来镇里,沈延宗拖着僵硬的腿艰难的趴在灶火前,猛地吹了一口,那火苗蹿的老高,带起的火星尘灰呛的他不住的咳嗽起来,高耸的颧骨上透着不正常的猩红色,身后不远处的床榻上,瘦骨嶙峋的沈国公此时呼吸急促,闭着眼喃喃自语,依稀能听出章姐儿,素华两个名字。
素华是母亲的名字,沈延宗轻叹一口气,病来如山倒,他竟不知这云来镇的冬会如此的难熬,难熬到连面对千军万马都没有倒下的两人竟然被一个小小的风寒打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