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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你把自己的坟刨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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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薄锦韵的设想,周岩涸这种皮薄又好面子的听了这话就得一边训斥自己胡说,一边浑身上下写满跃跃欲试,很是可爱。

但周岩涸闻言,非但没有半丝怯意,还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心情愉悦的给柿子拍了拍猫屁股,笑眯眯的说:“好啊,孤正好有件事想做。”

薄锦韵已经发现了,这人幼年就是个乡野小子,周皇登基后一朝变太子他又跑去了军营历练,正经算来待在宫里当太子的时日少之又少,以至于什么礼法教条实质上是一丝都不叫他放在心上的。

在自称上,做周鹤游的时候要酸溜溜的自称周某,做周岩涸时心情好就什么都忘了脱口而出就是你你我我,但当他自称孤的时候,多半不是气到了就是正酿着什么坏主意。

这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瓜?薄锦韵狐疑,但这会啥也瞧不出来,便走在前头带他到了自己院子里。

房间的主人虽已出嫁但房内的熏香常燃,房中亦是一尘不染,薄锦韵从柜子上取下那对玉筷玉碗,感觉瘾上来了,没忍住就握着筷子将碗敲出清脆的声音。

“倒看不出你有这等雅好。”周岩涸凑近看那碗,发现碗的边缘有所磨损便知这碗估计没少受薄锦韵的磋磨,脑中不可抑制的想起薄锦韵每日窝在闺房中敲碗的模样,唇角忍不住荡起一丝笑意。

敲碗无论在民间还是高门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事,幼时母亲身边的嬷嬷更会夸张的说些什么乞丐婆才会这般做之类的话来强迫她改掉这一习惯,可周岩涸虽言语揶揄但看向她的眼神却满是纵容和宠溺,叫薄锦韵越敲越飘飘然。

这屋子中唯一不能容忍薄锦韵的举动的是刚刚上任的小鱼世子柿子,它起初只是喵喵叫了两声以示抗议,后面直接从周岩涸手上跳了下来,绕着薄锦韵的脚边转圈边喵喵叫,可算劝住了。

“嘁!你这不懂欣赏的肥猫!”薄锦韵轻轻的用脚背掂了掂柿子的肚子,气急败坏的说道。

“不过是爱听玉器碰撞的声音,若你爱听裂帛的声音才叫孤苦恼。”周岩涸幼时听太傅教导说到前朝有过一昏君,宠爱妖妃,那妖妃什么金银珠宝都不喜欢,独独爱听上好的丝绸被生生撕开的声音。

昏君为博美人笑,每日差宫人在妖妃殿内不分日夜的将上好的绸布撕裂。这般挥霍无度糟蹋好物的下场就是被他的皇弟以圣上为妖女所惑为由造反夺了位。

太傅说完问他有何感想,周岩涸嘴上一堆漂亮话将太傅哄得连连称道治国之才仁君之心,实则这厮心里却想着上好的锦缎被生生撕开究竟是什么声音,当真是叫人好奇。

如今未能听得裂帛的声音,却先惯出了一位爱敲玉碗的太子妃。

薄锦韵走到床前,从床下拉出那装了嫁衣的箱子,看到箱子被好好合上,还被好好叠好收了进去。

府里的丫鬟可没这胆子乱动她的东西,顶多就是拭拭灰,再联想周岩涸被自己勾着来闺房时那番气定神闲好不羞涩姿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竟不知自己的闺房何时都被这假正经的男人都翻了个遍,今日倒还非得叫他乱了阵脚不成。

薄锦韵将嫁衣举起,在周岩涸面前晃晃,见他一副毫不意外的神情心中更加笃定这狗男人不知何时偷偷来过自个闺房了。

“这嫁衣就差收几个针脚便就完工了,费了臣妾这么多心血若用不上岂不是可惜了。”

所以呢?周岩涸还在等她下句话,却见薄锦韵直接伸手就把自己的腰带解了,将外衫整个褪下,连同怀中的香囊一起往床上扔。

“你这是在做什么?”言语间,薄锦韵已经脱得只剩下一件轻薄的里衣了,周岩涸面色发红,随手拿起被她脱下扔在床上的衣服慌乱的就要往她身上堆。

“这是我的闺房,我在自己的闺房内更个衣有何不可?难不成”薄锦韵一边将嫁衣一件件套上,一边漫不经心接着的说到:“京城里还会有什么纨绔子会不请自来私闯小姐闺房?”

“纨绔子”太子殿下面色一僵,掩面低头试图掩饰尴尬,却见面前少女已经穿好那身绣满锦云纹的嫁衣,正一边调整着腰的部分一边嘀咕着:“果然月份起来了还是显怀了。”

若是说大婚那日的嫁衣配上太子妃的冠冕是一派富贵尊荣的模样,那今日这身薄锦韵自己绣的嫁衣则更显少女的明媚艳丽,叫人看了就像将其捧在手心。

薄锦韵伸出手指点了点有些看失神了的周岩涸额头,装作一派弱不禁风的模样,软声道:“周公子,妾身已与你的兄长成婚,我们不能对不起岩涸哥!你怎么能把我药晕又说些要和我也拜堂大婚的糊涂话!”

周岩涸额角突突,一半是气的一半则是被刺激上的,这三言两语的竟就已将二人的戏份安排得明明白白。

男角儿的不配合丝毫不影响薄锦韵个人的发挥,只见她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惊恐的说到:“这嫁衣是我是你趁我昏迷给我换上的?周鹤游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我是你的嫂嫂啊!”

比起什么嫂嫂不嫂嫂的禁断恋情,周岩涸心中的撼动皆因那声“周鹤游”而起,他看她身着这身锦云纹嫁衣,鬼使神差的伸手从内衬里,摸出一块红色的锦帕将其盖上。

薄锦韵从他掏出那块眼熟的红锦帕后就有些愣神,演到高潮的一出戏也没再继续下去,乖乖的叫他用那块盖头罩住了自己的视线。

一切就好像回到了那日,周岩涸双手沿着薄锦韵的下颌微微捧起薄锦韵的脸,呼吸加重慢慢的低头。

头被微微抬起后薄锦韵的眼前就彻底被红布覆盖,不能再从下摆的余光去窥视什么,这般失了视线叫她有些紧张身体不住的颤抖控制住想要挣扎的冲动。

终于唇齿接触的瞬间,周岩涸感觉感觉心中缺憾的一块得以圆满,从烆州回来后的每一日她都无法克制自己不去回想作为周鹤游与她相处的最后一刻。

到后面他悲哀的意识到,他所介怀的不是薄锦韵给她下毒,而是那一刻没能和她真的成婚。

待到周岩涸终于难分难舍的放开薄锦韵时,心中的柔情万千还未散去,就见薄锦韵一把扯下红帕,将它摊开后看着上头金色的锦云纹,迟疑的问到:“你把自己坟刨了?”

这帕子不是叫她埋了当做是周鹤游的衣冠冢了吗!

旖旎的氛围登时毁了大半,周岩涸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把红帕夺过又盖回头上,希冀着这梦能延续久一点。

然后马上又被薄锦韵扯下,她的面色有些苍白,捂着胸口,发出作呕的声音姿势,但什么都没能吐出来,只叫她的杏眼被刺激得渗出泪水。

天杀的,又害喜了!

周岩涸急忙扶着薄锦韵到床边,又倒了杯温水一点点喂她服下,刚要大声喊外头的婢女去请太医,就被薄锦韵出声打断了。

“快把我床上那个香囊拿给我。”薄锦韵咳得无力,指挥周岩涸在床上摸出了那个郑蔚然专门替她调的香囊。

清新的味道入鼻,那股恶意被瞬间压下,薄锦韵瞬间就感觉五感都清明了许多忍不住感叹一句:“不愧是郑医女!”。

待到终于恢复正常了,薄锦韵扭头却看到周岩涸的目光冷冷的。

他俯身轻轻的嗅了嗅薄锦韵手上的香囊,冷不丁的出声:“孤怎么觉得这个味道在大婚那日就已经闻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