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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周鹤游板着脸继续吃粥,薄锦韵灼灼的目光隔着层帷帽也叫他难以忽视,他只能竭力装作不在意。
吃着吃着周鹤游突然想起他们两人来这是要做什么来着的?转头看薄锦韵,却见她不知何时早就没盯着他看,而是一直佯作无意地审视每个进到医馆的人。
她倒是没忘正事。周鹤游心中冷笑。
病重脚步沉重的老者,哭泣的妇人,哇哇大哭的孩子,还有结伴来吃养颜八珍药膳粥的少女,薄锦韵的视线梭巡在人群中,终于锁定了想找的。
“走,和我堵人去。”薄锦韵直接拉起周鹤游的手,若无其事地走出春生医馆一同躲在门口立牌的阴影处。
立牌夹角的阴影处很是狭窄,周鹤游很想叫薄锦韵把他的手松开,但见薄锦韵一脸凝重,还转身做了个嘘声的表情,周鹤游也跟着紧张起来,老老实实的同薄锦韵缩在角落,松手一事霎时间就被抛诸脑后了。
直到一刻钟后,一个提着食笼的妇人出现时,薄锦韵大大方方地拉着周鹤游跟了上去,挡在了妇人面前。
“这位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妇人眼下青黑,面容疲惫,警惕地看向突然出现的在面前的两个人,刚要拒绝,却见戴帷帽的人松开了另一人的手,将几块碎银塞到了她的手中。
是,银子?天色还不算晚,妇人震惊地看向手中的碎银,只要有钱,小宝就还有救,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想怀疑了跟着薄锦韵和周鹤游一同进了一条隐蔽的巷子里。
“我只想问夫人几个问题,若夫人能帮到我,我另有其他酬劳。上月廿一那日,春生医馆有人抬了一个被猛虎咬断手的人进来,你可在场?”薄锦韵懒得绕关子了掏出一锭金子在手中不停抛上抛下开门见山地问道。
听到“上月廿一”妇人脸色一白,身体肉眼可见地寒战了一下,好一会才极力平复声音答道:“自然记得,那日我惯例给小宝送饭,结果医馆突然来了两个人,大剌剌的抬着一个断了右手的人进来,血还在哗啦啦地往外流,那两人一点分寸都没有,还抬着那断手的人到处走,还好小宝在医馆里间才幸免于难。那之后我回家连做了好几日的噩梦,那滴血的伤口犹如鬼魅一般挥之不去。”
薄锦韵将那锭金子给了妇人,从怀中又掏出一锭金子说道:“我还有件事想请夫人做,夫人且听我说,若你确实不想回想我也不勉强,你且当做今日什么事都没发生带着现在的钱走就是了。”
薄锦韵从怀中掏出一幅折起来的画,补充道:“我画了幅图里面有两种不同的伤口面,想请夫人帮我辨认那天看到的断了手臂的伤口究竟是哪种的?”
妇人听到要再看一次伤口登时吓得险些跪倒,但看到薄锦韵怀中那锭金子又撑着口气点了点头。
薄锦韵将画展开,只见画上有两个断臂的缺口左边那个伤口平整肌理被切割开,右边那个则似裂帛一般伤口周边的肉凹凸不平。妇人只看了一眼,就慌乱地避开眼指着左边的图形说道:“就是这个!我在梦中见了无数次!呕……”
薄锦韵下意识地就要替妇人拍拍背,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还是做男子装扮捏着粗嗓子,真去安慰她了问题可就大了,只得从荷包中又掏出两锭金子,塞到妇人手中。
临行前薄锦韵好心劝告道:“今日之事还请夫人守口如瓶。也望夫人想想令子在春生医馆治了这么久都不见起色,如今有了银子何不试试去律州另寻良医。”
见妇人离开了巷子,薄锦韵也要走出去,方才一言不发地当背景板的周鹤游却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薄锦韵转头眨眨眼,见四下无人换上本音矫揉造作的嗔道:“周公子未免太急色了点~”
经过这一天的折磨,周鹤游早就对她这副模样免疫了,握着薄锦韵的手腕一使力将之拉到面前逼她与自己四目相对,语气平缓地陈述道:“你带我喝粥的时候,在找的就是带食盒的人,春生医馆的吃食价格颇高,久病于此的人若能吃得起自然也不是你能拿银子问出话的人,相反自己带饭过来的再看看衣着外貌,你就有把握从她口中套出话是吗?”
“对。”
“断手是真,但你怀疑这手并非被所谓恶虎所咬断的,因着此前说过,待那人抬到春生医馆的医师面前的时候,医师是靠面色辨认出那人已经死绝了的。一个人断了一只手并不多见,若叫医师看到断手他们第一眼观察的肯定是那伤口而非面色,因此在将人抬到医师面前的时候,那伤口极有可能是被有意掩盖了的,那么伤口的模样就很可能有猫腻。所以你提前画好了不同情形下断手的断面情况图只等找到人替你辨认是吗?”
“对。”
“这巷子你估计一开始就踩好点了,只许用钱光明正大的利诱那妇人进来即可,所以根本就不需要我和你藏在立牌后,更不要牵着手是吗?”
“对……诶,不对!”薄锦韵如实应完后才发现自己入了陷阱,连忙想要狡辩。
但周鹤游根本不给她机会,双手抱胸,垂眸看她,语带嘲弄地说道:“走吧薄小姐,想必今晚落脚的客栈你也找好了吧?可别让掌柜的告诉我只剩下一间房,这种事我可不会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