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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袁氏发呆的间隙,柳雨儿追出去,看见一个七尺壮汉爬上墙头翻出巷子跑远。
经过这一惊一吓,袁氏是彻底睡不着了。三更的梆子声敲响时,才浅浅睡了会子。
次日一早,袁氏察看完宅子,未发现有物件丢失。急匆匆赶到狗市买回一只大黄狗。
往后三天,再无那晚的状况发生。第四天,何健宏突然回来了。
袁氏暗自奇怪,她再无见识,也知此去峨山来回需两日,没道理周王只秋猎一两天。但是只要夫君归家,她就高兴,不会多问。
谁知何健宏却主动说起缘由,袁氏听得是夫君担心她与孩子的缘故才提前返回,泪湿了眼,正欲讲述那晚的事,就见夫君打开行囊提来一包东西。
“蓉娘,我路过齐县闻得桂花香,同僚说齐县桂花糕远近闻名,想着你从小爱吃,便下车买了来。吃吧,这是专程给你的,孩子们不许抢,他们有自己的。”
柳雨儿大叫:不能吃!
鬼都知道这男人不对劲啊。
袁氏泪水止不住,有种苦尽甘来之感,怎么家里一进贼,她原来的那个夫君就回来了?一定是这宅子风水有问题,给生人一冲,晦气就冲没了。
“你傻笑什么,快吃啊。”
何建宏今天没有移开过他尊贵的眼睛,直视他的结发妻子。柳雨儿从他眼中看见了愧疚、不忍、无奈……诸多复杂情绪。
“嗯,我吃,嗯嗯,真甜。夫君,你也尝尝,好香。”
“蓉娘吃,为夫路上吃过不少。对了,同僚约了我中午吃酒。”
袁氏丝毫没有不快,连连点头,还道:“刚回来,风尘仆仆的,梳洗一番再去吧。”
“都是些大老爷们,有甚讲究,我先去了。”
“既如此那就去吧。晚上我做你最爱吃的酱肘子。”
“大好,有劳蓉娘。”
袁氏喜上眉梢,又拣起一块桂花糕进嘴,只觉甜到了心里,夫君答应晚上会回来用膳。
柳雨儿已经在盼着马上见到袁氏的魂魄了,加上后院井边那个小丫头,往后她们三个鬼就能一起聊天玩耍了,再多一个,还能打打叶子牌。
唉……不知袁氏死后,自己能不能挣脱那玉镯子。
袁氏死了,悄无声息地死在了三更天,第一声梆子传来,“她”又睁开了眼睛。
柳雨儿根本没有见到袁氏的魂魄,因为她现在是袁氏,这日,正是她的七七。
怎么会这样?难道我逃不出玉镯,等的就是这一天?
柳雨儿脸上并不见多少喜悦,袁氏的经历与她自己的经历交错浮现,何修撰的生活往事历历在目……她擦干七窍流出的黑血,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等待着明日的好戏。
原本答应回来用晚膳的何健宏,次日早间才醉醺醺地归家,看见三个孩子围在床边,立时大声呼喊蓉娘。
长子一脸惊诧地看着父亲,不明白他为什么是这般姿态。
“父亲,母亲生病了,您快去请郎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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