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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她你不是她!她是气运之子,气运是天地孕育,天地自然本就归道,为宗门赴死是她的命,她凭什么改命?”
温幼梨打开葫芦瓶,手指摁在秦川眉心,秦川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喊,而温幼梨手指轻捏,泛着白光的灵体便被她从秦川体内慢慢剥离。
灵体放入葫芦瓶中,秦川痛不欲生的哭喊从里面阵阵传出来。
“秦川,或许你说得对。身为气运之子,那是她的命,但从不是我温幼梨的命。”
“哪怕是死怎么死?死在哪里?也该由我自己做主。”
一眼看得到尽头的路,前行的方式却有很多。
她不要爬着,她要昂首挺胸的向前走。
她要像自由热烈的风往前冲。
穿过风雨,踩着泥泞,让双脚丈量着每一世的旷野。
临睡前,阴烛听到自己房门被人敲响。
他走去开门,少女抱着一个把脉枕在他门口安静站着。
“有事?”阴烛又问,“明天我们就要离开堕落之城返校,东西整好了?”
“教老师,我能进去吗?”
阴烛迟疑了两秒,侧开身。
温幼梨东张西望看了看,最后把脉枕放在屋内的白色圆桌上,又搬来两把椅子。
她先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接着朝阴烛招招手,“医者不把空脉。老师您得过来坐好,然后把手伸出来。”
温幼梨指了指把脉枕,“放在这儿。”
她一本正经,看上去比他更像老师。
阴烛盯着那把脉枕看了几秒,目光缓慢落在她脸上,“别闹了,回去休息吧。”
“老师是不相信我的医术?”温幼梨与他对视,目光清明,似能把他看穿,“我自幼聪慧,道法、阵法,炼丹制药,针灸问诊样样出类拔萃。”
“但学的最好的,老师知道是什么吗?”
阴烛没说话。
“观面。老师面白唇红、咳虚牵血。”温幼梨视线下沉,最后落在他腹间,“内脏受损,久久不医,有薄命之兆。”
阴烛指尖泛起麻意。
他当然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也知道久病不医的下场。
但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阴烛,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没有怕。”他一改温润的模样,薄红的唇紧紧抿着,许久才松开,“我只是后悔了”
涂山,我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