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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程程有种不好的预感。
“后面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孟婉已经十九岁，人长得好看又能干，无论是打理家里琐碎事情，还是干田活，都是一把好手。这样的女孩子，媒人都快把她家的门槛给踏破了。”
林程程听到这里也着急，“那我哥还不抓紧？”
林山长叹了一口气，“我们家那个时候情况不好，我们之前成分不好，虽然后来改善了，但依旧是家贫如洗，加上那段时间你妈身体不好，经常要吃药，揭不开锅是常有的事情，你哥担心孟婉跟着他吃苦，就迟迟没有跟她表明心意。”
林程程皱了皱眉，继续听着。
“孟婉那丫头能等，她家里人却等不得，特别是她哥嫂，他们见孟婉常往咱们家跑，也猜到了一二。但是孟家并不愿意将女儿嫁给你哥，他们看中的是镇上的一个青年，那人比孟婉大三岁，是纺织厂的员工，端着铁饭碗吃饭的。”
林程程忍不住开口了。
“后来呢？”
“后来孟婉那丫头哭着来找你哥，让他去孟家求亲。”
“我哥去了吗？”
林山摇了摇头，“没有。不仅没去，他还告诉孟婉，一直以来，他都是把她当姐姐看待，让她安心嫁人，祝她以后幸福！”
林程程忍不住骂道，“我哥这个蠢货。”
“可不是！”林山现在提起还生气，“当时我和你妈也生了好大一场气，气着孩子乱说话，可是当天晚上，你哥喝了酒，哭着和我们说，他如何能去孟家提亲？家里连一只老母鸡都没有，他拿什么去娶人家？”
林程程摇了摇头，“孟婉姐在意的并不是这些。”
“但你哥却不能不想这些，他向来是个有责任感的人，他不忍心孟婉跟着他吃一辈子苦。”
林程程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后来孟婉姐就再也没有来过了吗？”
林山摇了摇头，叹息道。
“她还来过一次，就在她结婚的前一天晚上，穿着出嫁的衣服，拼了命从孟家跑出来。”
“啊？”林程程眼眶发红，为孟婉的勇敢动容。
“她问湛儿那孩子，愿不愿意带她走？他们可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一起努力，日子会好起来的。”
林程程追问，“我哥答应了吗？”
“没有，湛儿那孩子做事总是瞻前顾后，他放心不下我们，担心他们走了之后，孟家会为难我们老两口。”
林程程能够感受到孟婉当时的绝望，她能够豁出一切，抛下家人跟着他远走他乡，可是心爱的人却没有带她走的勇气。
“孟婉姐当时一定很难过吧？”
“可不是，那孩子是哭着走的，听说隔天早上，就出嫁了。后来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她的消息，没多久后，你哥也参军了。”
林程程听到这里有些唏嘘，“对了，爸。你说我哥打的那个醉汉，是孟婉的丈夫？”
林山点了点头，“说起来，孟婉那孩子也真是命苦，嫁的男人是个脾气暴躁的，还爱赌博酗酒，在家欠了一屁股债，一喝醉了就拿她和孩子出气，偏偏娘家人又忌惮这男人的家世，不敢为孟婉出头，这次林湛将人带回来的时候，那丫头瘦得只剩皮包骨，唉……”
“孟婉姐现在在咱家吗？”
“湛儿救下人之后，怕那混蛋回去之后会变本加厉地折磨孟婉，于是就将人和孩子带了回来。”
孟婉原本不愿意跟他走，可是见年幼的孩子在一旁害怕地大哭。
终于还是狠不下心，带着孩子跟他回了西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