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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进鲸城区靠内陆的某高尔夫球园区,园区后是一座5a级景区里的其中一座玉古山,山顶上有庙宇,有关于那庙宇的传说,具体是什么,欧阳璟在入行后选择留在这里时并没有过多的关注。他也不相信这些传说。
山与园区的连接处座落着几座别院,风格统一,现代化的外墙,从屋里打开门就是园区,一望无际的高尔夫场地。一条柏油路绵延伸到其中一座别院门口,小三层,一二层的超宽视野全景落地窗,却拉着灰黑色的窗帘。
车停下,车里六人一狗从车上下来。
“哇,这房子,是伊寻的吗?”孔令子说完,季员力抬起手要锤他,孔令子躲开,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该提到伊寻,默默的给自己的嘴拉上拉链。
“先进去看看。”
孔令子从包里抽出两支箭,递给欧阳璟一支,抿着嘴发着声音:带上这个保险一点。
欧阳璟歪嘴一笑:“你还偷了两支箭回来?不怕梁队长报警抓你?”
“这可比你偷游戏机啊偷冰箱的罪轻多了,两支箭而已,又不值钱。”孔令子拉开嘴上的“拉链”说完之后,又给嘴上拉“好拉链”。
这是这十天的留下的后遗症吗?大家始终会因为要踏进下一个未知的地方充满警惕,随时防备着下一秒会冲出来的撕裂人,但医院病房里的其他人就不会,尽管他们被关在房间里六天,他们也不需要与撕裂人厮杀。只因季员力几人跟在他的身边,被迫着成了百发百中箭技了得的“杀手”。
季员力掏出钥匙打开门,昏暗的屋内自动亮起灯,整齐的现代装修风格,一眼望向窗帘方向是下沉式客厅,淡灰色沙发围了三边,靠窗帘方向的幕布还悬挂着,播放着杨珈珈演唱会的画面,侧厅摆放着一张5米长的长桌,桌面上一尘不染。
“小珈去年的演唱会?”孔令子惊叹:“璟哥,你在这还有房子呢?这十天了一直播着吗?”
“这不是我的房子。”欧阳璟摁下窗帘的开关,窗帘打开,一望无际的高乐夫球场亮在眼前。
“哇,真大,欧阳,你真有钱。”车一艺惊叹。
“这真不是我的。”欧阳璟指了指客厅墙上的自画像——一张颇有年代感的画像裱在墙上。
“小珈的?”
“当然不是我的。”杨珈珈摆摆手,那个自称自己200多岁的男孩的房子吗?他转头看着欧阳璟,疑惑,那个男孩杀了伊寻,他们还要住在他的房子里?
“小柏,帮我把这画取下来,丢地下室去。梁队长说,他们还需要几天时间才能解封鲸城,这几天我们就住这里,等开放了,你们跟家里和公司联系上之后再说。我去把行李搬进来。”
季员力拉住欧阳璟:“要不我们回别墅去住几天也行。”这是阳治的房子。欧阳璟在鲸城有房子,但是他们人多,住在两室的房子里肯定不方便,欧阳璟怎么会有阳治的房子他不清楚,但住在仇家的房子里,总归不是件舒服的事情。
“在屋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如果有奇怪的东西就都别碰,房间有几个选选看看。”欧阳璟不耐烦的说完,走到门外。
阳治有钱也是应该的,那么老的人也该是家大业大,可是他怎么觉得在这个地方让他喘不过气呢?伊寻死在阳治手下,玉细为什么还要把阳治的房子交给他?他带着这群孩子确实需要一个住的地方。
车一艺带着杨珈珈孔令子上二楼,检查各个房间,像酒店一样干净整洁,门上地板上都没有磨损的痕迹,一楼一间客房,拉开窗帘脚边就是无边的草地,二楼一个主卧两个次卧,各带卫浴,主卧面朝山,抬头能看到半山腰上的庙宇,不大的阳台上搭着一个打坐台,台边上有一只荷花型的香炉;两个次卧在园区方向的大露台两边,视野超大。
楼下传来季员力的声音:“欧阳,你快下来。”
欧阳璟听到季员力的声音,急忙丢下手里的行李,大长腿三步跨下地下室的楼梯,把他惊呆了,地下室里昏暗,厅里四周摆着木质陈列柜,摆放着满当当的古瓷器,脚边一个精致复古的木箱里装着黄金和珠宝。这……这些东西,该不会都是阳治的吧!欧阳璟头疼。
“这孩子家该不会是盗墓的吧。”顾恴柏缩缩脖子,总感觉有一阵什么风,从墙缝里吹出来,吹进他的脖子刺着他的背脊,不由的打个冷颤。
“这些都别动。别动。”欧阳璟叫住季员力和顾恴柏。这些东西如果摆在一些德高望重的前辈家或者博物馆里,欧阳璟也许会多看几眼,了解了解这些物件的历史听听故事,但在阳治的地下室里,这些东西总显得有些阴森恐怖。这些东西会不会藏着什么?就像阳治的那枚戒指,伊寻给他的那把刀,还有杨珈珈耳后的银针,每一样过去不曾出现过的东西都像阴谋一样。
欧阳璟检查着地下室的房间,大房间里摆放着一张大小与房间不匹配的大床,床上放着三个枕头,另一间打通做成的衣柜,挂着男人和女人的衣服。
阳治跟那两个女人一起睡?那么亲密那么变态?欧阳璟倒吸一口冷气。也难怪楼上就像没有人住过一样干净。
“他们的东西我们不碰,上楼吧。”欧阳璟关灯,把两人叫上一楼。又是一个见不得人的地下室。别墅里因为穆炎,地下室成了禁地;而这里的地下室,又是阳治的禁地。
阳治都不吃饭吗?冰箱里什么都没有,除了地下室有人住过的痕迹,其它的地方基本没有人类生活过的痕迹。
别院百米外的另一处别院是供客人吃饭休息的园区餐厅,欧阳璟趁着大家都在选着房间时独自人一人出门,来到餐厅,找到后厨翻找着可用的食物。他又变成了一个人,他不习惯没有伊寻的出行。当他走出一个门时,门后的房里因为有伊寻他才能放心的出门把其它人交给他;在他一人站在空荡无人时没有伊寻的气息,总觉得世界黑白了一块。
心怎么会痛呢?欧阳璟站在空荡的餐厅里,脚边已经腐烂的撕裂人散发着恶臭味,他掏出繁衍刀,在手心划开伤口,刀刃贪婪地吸着他手心里的鲜血,伤口乖巧的一点一点愈合。接下去的一百年里,这会是他每天要做的,他每天都要用体内伊寻的血滋养这把刀。
不愧是供有钱人使用的餐厅,后厨的仓库里尽是一些高档肉制品和进口蔬菜水果,在冰柜里还保持着原有的新鲜。欧阳璟找来餐车,自选式的把食品搬上车,回家。
如果他的车还在 ,他也想再拉着这一整个冰箱回去,他的车没了,伊寻也没了。如果伊寻还在,他至少还能问清杨珈珈耳后的是什么。
暴乱既然已经结束,他再也回不到过去的生活,可杨珈珈他们的生活要继续,鲸城开放的那天,他翼下的这群孩子会像暴乱前一样各奔东西,他们要放下手中的武器回到他们的世界。
季员力把主卧空出留下,自己一人选了一楼客房,二楼两个次卧顾恴柏车一艺和孔令子杨珈珈各占一间。
在医院蜗居几天再回到私人空间,几个人也放松下来,虽然不怎么相信欧阳璟重复提醒着“暴乱已结束”,至少他们的肩上已经放下了那一栋住院部的责任。
几人吃饱喝足,偏厅的长桌上还摆着吃剩的碗筷。
户外天已黑,球场上的星星落落的灯亮起,醉意上头,大家躺在沙发上,看着巨幕上无数次循环地播着杨珈珈的演唱会,到底是这十天是一场梦,还是这幕后他们曾有过的生活是一场梦呢?
杨珈珈的头靠在欧阳璟的肩膀上,手里握着半支酒。抬头看着巨幕,他从来没有那么认真的看了大半天自己的演唱会,得有三遍了。阳治为什么要在家里看他的演唱会,他是真的想要假装他的样子代替他留在欧阳璟身边吗?他住在这样的房子里,他要真的喜欢欧阳璟,他可以用更多其它的形式留在欧阳璟身边,为何偏偏在代替他?
他抬头看着欧阳璟,欧阳璟的眼里装满着巨幕里的他,那场演唱会欧阳璟没有来,可是那场演唱会上无一没有欧阳璟。他把欧阳璟喜欢的旋律和画面融进整场演唱会里,唱过欧阳璟喜欢的歌和舞,说着他们俩私下说过小趣事……
“换在以前,我会想在这种环境下看一部恐怖片。可是,我以后再也不想看恐怖片了。”车一艺靠在顾恴柏的身上,手被顾恴柏抓在手心里。
“有没有可能,其实我们只是拍了一部恐怖片?这些都是假的。”孔令子转头,眼里泛着泪光问季员力:“都是假的吧。”
越是这么安静的看着巨幕上的杨珈珈的演唱会,大家的心里越来越沉重起来,害怕现在的安逸会不会是假的,眼前的平静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明天睁开眼时窗外又是一片狼藉……
“是谁还欠我一场女团舞的啊?”欧阳璟看着巨幕上杨珈珈跟别人一起唱跳的快乐的样子,微微皱起眉头,低头问:“是不是有人答应了我穿个女装给我跳个舞的。”
杨珈珈手一抖,从欧阳璟身边坐起来,站在巨幕下,手里还握着剩下的半支酒,脸蛋微红,稍有醉意:“舞是要跳的,跳之前我要提一杯,感谢我大哥带着大锅这几天辛苦陪在我们身边保护我们,大哥,我爱你。”
“我们都跟欧阳碰一个,小珈说的也是我们想说的,都在酒里。”季员力抬起手里的酒。
“你也爱我?”欧阳璟歪嘴一笑,调侃道。
“滚。”季员力翻个大白眼:“也爱,大家都爱,你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谁能不爱?”
“好,接受大家的爱。”欧阳璟抬起酒杯一碰,喝尽瓶里的酒,又捏起一瓶酒,指尖轻轻弹开瓶盖:“这瓶酒,我替伊寻喝,感谢大家这几天待他像朋友一样接纳他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大家没有说话,眼里闪着泪光随着欧阳璟仰头喝光手中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