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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晚宁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若有所思地说:“光打耳光,我怕有些人不长记性啊,这样吧,让姜婉柔到祠堂里把心经抄一百遍,好好静心思过,抄完了再出来。”
姜婉柔瞪圆了眼睛:“王妃,我都已经受了罚!”
再说,难道不应该惩罚那个贱婢么,是贱婢找的人!凌玄策也有点不乐意:“得饶人处且饶人,到此为止吧。”
虞晚宁勾了勾嘴角,理直气壮地说:“我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姜婉柔最近频繁惹事,总是给人添麻烦,让她抄抄心经,静静心,是为她好,你现在护着她,就是害了她。”
凌玄策眉心微沉,他也觉得婉柔最近总是心浮气躁的,是该让她静静心了。“婉柔,那你就去祠堂吧。”
姜婉柔眼前一黑,她才不想去,抄一百遍心经,那得几天才能出来啊!“王爷,婉柔……”她想找凌玄策求情,可见凌玄策面色冷硬,又只能把话硬生生吞下去。“是,婉柔这就去。”
她愤恨地看虞晚宁一眼,转身出去往祠堂去了。凌玄策揉了揉眉心,声音透着几分不耐:“行了,别再耽误了,赶紧随本王进宫。”
说完,他走出门外。虞晚宁却没有急着走,她看向翠竹,走过去神情怜悯。“姜婉柔也真是的,下手这么狠,这么漂亮的脸蛋,打坏了可怎么办?”
翠竹看她一眼,没有说话。虞晚宁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拿出方才被姜婉柔戴在头上的那支珠钗,插在翠竹的发上。“这个就送你吧。”
翠竹有些惶恐,忙要取下来:“王妃,奴婢受不起。”
虞晚宁抬手阻止了她,将珠钗扶好,“你戴着比姜婉柔好看多了,收着吧。”
翠竹面露迟疑,犹豫了一下,颔首说:“多谢王妃。”
虞晚宁端详着她,浅浅一笑:“我看你模样生得这么好,比姜婉柔强多了,当一个丫鬟实在可惜啊。凭姜婉柔的条件,做侧妃实在是勉强,她也就是运气好,不过那是以前了。”
虞晚宁声音很低,却带着极大的诱惑性,“现在你们换了命格,谁比谁强还说不准,今日她踩在你头上,说不定,明日你就翻身了。”
每一句话都说到翠竹心坎里。翠竹紧抿着唇,眼神里闪烁着蠢蠢欲动的欲望。“我啊,就是见不得弱小的人受欺负,给你提个醒,如果有上位的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
虞晚宁在翠竹肩上轻轻拍了拍,转身出去。翠竹站在原地,耳边一直在回响虞晚宁的话。是啊,她已经得了姜婉柔的命格,只要搏一搏,就能翻身!姜婉柔都已经被禁足了,一时半会儿出不来,正是她接近王爷的好机会!她不想,也不愿再给人背黑锅,任人欺凌了!虞晚宁走到王府门口,上了等候已久的马车。凌玄策见她进来,有些不满地问:“怎么这么久?”
虞晚宁坐下来,瞎扯道:“大仇得报,我找了个地笑了一会。”
凌玄策瞪她一眼,朝外面吩咐道:“走吧。”
马车驶动,凌玄策望着虞晚宁,英俊锋利的眉眼间带着几分郁色。“今日本王之所以允许你惩罚婉柔,是因为婉柔的确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你也不能太欺负人,本王喜欢家宅清净,不想整日闹得鸡飞蛋打,今日你这么针对婉柔,是因为嫉妒她吧?”
“不,是恨。”
虞晚宁冷脸看着凌玄策,“她得罪我,我报复她,就这么简单。”
前世姜家姐妹害她多惨,这辈子,她都会一一报复回来。凌玄策勾唇,心情莫名好一些。“本王知道你一向看不惯婉柔,就是因为嫉妒本王对婉柔太好,可本王那都是看在她是本王的救命恩人的份上,以后,本王会尽量一碗水端平的。”
虞晚宁听得直犯恶心,单手撑着额头说:“我纠正你一下,姜婉柔身上并没有任何一点值得我嫉妒,你想怎么对她好都可以。”
凌玄策俊脸沉了几分。虞晚宁知道他又要说她口是心非之类的屁话,趁早转移话题:“对了,那些赏赐回头记得让人送到我家里。”
凌玄策眉头一拧:“费那事做什么,你回来不就行了。”
虞晚宁面色冷漠:“不回。”
凌玄策眉心一跳,登时有些生气,但是想到要领着虞晚宁去给长公主治病,只好先忍下,沉着脸说:“此事再安排,你一会儿进宫好好给长公主治病。”
虞晚宁捋了捋头发,摸了摸耳环,一副懒散的样子,“我只是说去给她看诊,可没说一定能治好她。”
凌玄策冷哼:“你现在倒谦虚起来了?”
虞晚宁怪笑一声:“有些人坏的不是身体,坏的是心,那可没法治。”
“医术不见得有多好,讽刺人都是有一套,一会儿见了姑母,管好你的嘴巴。”
“用不着你教我做事。”
皇宫。御花园里,男人清隽挺拔的身影立在水池旁,俊美无双的脸上神色平和淡漠,目光深冷地注视着池中鱼群。“都一个多时辰了,皇上那边还没议完事吗?”
石宇看着天边的日头,嘟囔了一句。之前主子和宣王妃私下达成合作,成功解决了前线药物短缺的事情,如今物资都已齐备,运往前线,今日主子正要进宫给皇上复命此事。可是人到了,皇上却在接见其他大臣,让主子先等一会儿,这一等就等了近两个时辰。看着主子矜贵淡漠的侧脸,石宇低声说。“皇上这分明是故意打压主子,之前主子帮助靖王妃顺利生子,现在又解决了前线物资短缺的燃眉之急,皇上一边仰仗主子的能力,一边又忌惮主子,确实寒人心。”
温和的日光映在北修宴冰冷的面孔上,他神色淡淡地抓了一把鱼食,丢进水池,并未说话。石宇望着池中争相扑食的鱼儿,蹙眉道:“几位皇子明里暗里争得厉害,都想接近主子,拉拢主子的权势,皇上肯定也清楚,对主子生了猜忌。”
“皇上疑心重又不是一天两天了,”燕北琛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声音也淡得像一潭死水,“树大招风,本王已经碍了皇上的眼。”
石宇面色凝重地说:“之前主子遭遇刺杀,排除了桓王,据属下调查,靖王之前外出公干,一直都在任上忙公事,没有什么异动,宣王这边向来很安分,也不太可能是宣王。”
他的声音冷了几分,“如果不是皇子们,难道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