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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悠然这话说的轻松,但是其中意思却让人不寒而栗。
有人得到了玄辰宇的传信纸,甚至能模仿他的语气骗过相处了三年的北鸿兰。而今,甚至不知道他的目标会是北鸿兰、北冥渊还是御歌辰。敌人在暗我方在明,祁悠然的态度亦不明朗。
一时间,北鸿兰觉得有些头痛。
见到故友这张脸愁容不展,祁悠然也没了心思捉弄,适时递上一颗果子,说道:“这边关不似你们那朝堂,不必在意这么多。既来之,则安之。你只管好好协助我击退这次前来冒犯的东唐军队即可,其他的,有我呢。”
北鸿兰一时无言,随后,他抹去了脸上的伪装。若说祁悠然的容貌在女子中算得清秀俊朗,那北鸿兰这张脸便在男子中算得眉目如画,妖魅无双。
这是属于北鸿兰的脸,而非这副身躯的北冥渊的脸。此刻,北鸿兰头一次将真正的容貌展示给他人看。
“你倒是对我放心。不对,你这张脸,可不像我见过的前北鸿太子画像的那张脸。你这是何意?”祁悠然还没高兴一阵,马上发觉不对。此刻,颇有种受人愚弄的感觉,一时间展露了危险的气息。
对此,北鸿兰只是轻轻摇头,说道:“你待我如此宽容,让我有了些感慨,不禁想用这张脸来结交你。”
随后,简短地介绍了他的状态。
听完之后,祁悠然没有急着证实什么,只是问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太容易相信别人?”
北鸿兰一怔,似是不理解。
看到这家伙这副模样,祁悠然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你是在怎样的环境中长大,但你似乎很是急切地想要向我的人表露你的真心。我猜,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外边那个韩姑娘,想必也是如此忽悠来的吧。”
“怎是忽悠?我当真真心实意地待她,想要保护她。只是途中发生变故,她不信煌罗少主,这才跟着我来到边关,但来到这我也没想推她上战场。”北鸿兰有些急切地回道。
这次轮到祁悠然摇头了。她打了一个响指,冯毅推门而入。
“叫常妈妈把她藏起来的好酒挑两瓶拿上来,另外,韩姑娘也进来吧。”祁悠然头也不回地发号施令。
“是,将军。”
北鸿兰边上多添了一张凳子。韩沐兮坐定,发现北鸿兰的脸却又是一张没见过的,不禁有些好奇:“这又是你的什么马甲吗?”
“是我真正的脸,属于北鸿兰的脸。”这红袖坊内云罗幔裳,香雾环绕,只要背对着后面的人,倒是不怕被前面的人瞧见了真容。北鸿兰便也任性一回,维持着自己的真容不换了。
韩沐兮听后十分不厚道地笑了:“好嘛,本来我觉得北冥渊的脸已经很清秀了,你这张脸倒好,简直是个祸国殃民的狐媚子。”说罢,手还不老实地戳啊戳。
其实这倒是有些冤枉北鸿兰了,虽说他的真容确实更为柔和清秀,但总归也搭不上“狐媚”一词。给人这种印象,全都仰仗他那双勾人心魂的明媚眼睛。那真真是如同“狐媚子”一般,只随意一眼,都风情万种。
“韩姑娘,我瞧着这舞也看腻了,不妨你说说你与北公子是如何相遇的?”祁悠然笑吟吟地问道。
虽说目前的情况来看,北鸿兰定然已经透露许多,毕竟连自己都没见过的真容都拿出来了。但目前一是不知道他具体透露了多少,二是刚刚她与当事人聊了许久都未曾提起,此刻如此这般的用意也令人难以揣摩。
韩沐兮拿不定主意,望向北鸿兰。面对这个要求,北鸿兰也是一脸迷茫。若是她想知道,刚刚只需开口,自己又哪会有所隐瞒?此时又是有什么盘算,莫不是根本没信任自己?
不等北鸿兰再胡思乱想,总之还是点头应了,既然如此,韩沐兮便也不推脱,何况其实她也很想捋捋自己与北鸿兰这莫名其妙的缘分。
而后便开始了事无巨细的介绍。其实真算起来,二人初识到如今满打满算也不过三四天,但韩沐兮细究起来还是有的东西聊了。期间,酒水也上了,糕点也换新的,冯毅也在一旁静静听着自家将军不老实地调戏人小姑娘,可惜这次她那些荤话却是乱不了这小姑娘的心了,差点让冯毅以为这姑娘和青楼的这些莺莺燕燕是一类的。
北鸿兰也安静地听着,可听着听着他也听出一些问题了。
从头到尾,他只想着自己觉着有趣就拉着她到处闯,自己觉着她需要帮助就贸然相助。不曾想,韩沐兮的介绍用的最多的词不是“突然”就是“莫名其妙”。她刚在鸿兰山底河边醒来就突然被一个陌生人拉入水中,莫名其妙遭到追杀,又莫名其妙得了一身的封印。
更不用说棱石城的事,在韩沐兮看来,这一切都很莫名其妙。他的示好莫名其妙,她的不幸也莫名其妙。
这样的介绍令北鸿兰感到了恐惧,让他回想起他幼时的点点滴滴,自己仿佛那瘟神一般遭所有人嫌弃。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没说错,看起来我确实不是啥会老老实实待一个地方过日子的人。不然,也不会上赶着找林镇南打劫了,毕竟我明知道他们这种天之骄子啊,肯定有那种走到哪哪就出事的debuff。”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词汇终于传进北鸿兰的耳中,一时间和先前数道词汇连成一线,令他分散了注意力。
北鸿兰有些呆滞地看着正侃侃而谈的韩沐兮,回想起初见她时的样子,想起再见时发现她没找到自己家人的疑惑。
韩沐兮展现着自己的口才呢,其实祁悠然并不是听得完全懂。但是她知道韩沐兮一定有着对北鸿兰一样的看法,便耐心听着。果不其然,她也对北鸿兰莫名其妙的付出保持着浓厚的疑惑,也就是这姑娘心性与旁人不同,并不在意这些小事,甚至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名节,否则换了旁人,早就被吓跑了。
“没想到他仅仅两次的犯傻,都偏偏能找到两个天底下难找的包容他的姑娘犯,还真是傻人有傻福。”祁悠然在心里很是无语地分析。
而后,北鸿兰也终于听出了其中的问题,但似乎效果有些过头了。祁悠然见他似乎感到了恐惧,正想暂时中止,可北鸿兰却又换了一副面孔。
疑惑、明了、恐惧、渴望、愧疚等等众多情感毫无遮掩地释放出来,祁悠然顿感不妙。
“咳,先到这吧。北少,听出什么了吗?”祁悠然中止了韩沐兮对自己和林镇南那战斗的添油加醋,向着北鸿兰问道。
似乎是听得入了神,北鸿兰竟是没理,又被唤了两声这才醒了过来。
“啊,不曾想,祁将军竟然还会心理治疗。失敬失敬。”北鸿兰笑道,接着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的问题能先搁置吗?我有一点其他问题想问沐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