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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府客厅,程如风拿起杯子向张小六丢去,砸的他头破血流,却连躲也不敢。
“都跟你们说过这个节骨眼做事要注意分寸,你们当我说话是放屁吗?”程如风声音阴冷。
袁子航跪地一旁,不停的磕头:“我们兄弟俩为大人赴汤蹈火多年,还请大人念在往日的情分上,能救我们兄弟俩一命。”
程如风问道:“哦?为我赴汤蹈火多年?你们为我做过什么事?你倒是说说看。”
袁子航正要一一列举,张小六甩手就给他一巴掌,打的他半边脸都肿了起来,牙齿脱落几颗,满嘴血污,却含含糊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张小六双手一抱拳道:“我们以前做得事,大人都完全不知情。今天这事也是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只是若我出了意外,还请大人能对家中老母照顾一二。”
程如风一声冷哼,不知是答应还是没答应。
看程如风消了消气,站在一旁的程瑞才壮着胆子说道:“父亲大人,这事儿怎么透露着一股古怪?怎么那朱力就正巧在李云翔的酒楼?况且我们明明派人日夜盯防在驿站大门外,都未曾见过他外出。”
程如风说道:“他怎么去的已经不重要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怎么解决才是最重要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把朱力从这正阳县的县界撵走,他多留一天,就会多一分的风险。”
程瑞连忙奉承道:“父亲说得对。那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啊?”
程如风冷漠地说出四个字:“弃车保帅。”
跪在地上的袁子航听到这话,满脸的不可置信,目光中充满了绝望,嘴里却含含糊糊说不清楚,像一条断了腿还在祈求主人原谅的狗。
“启禀老爷,程大人带着两个负荆请罪的壮汉在门外求见。”家仆恭恭敬敬的汇报。
朱力眼神闪烁,不置一词。良久之后,才说道:“让他们进来。”
几人一进屋,张小六和袁子航赤裸上身,背负荆条,血液顺着脊背往下流,而程如风快步走上前,恭敬行礼,高声喊道:“下官这次上门,是来感谢朱大人的。”
“哦?感谢我什么?”朱力问道。
程如风继续高声说道:“此次前来,实有三谢。一谢朱大人为民除害,扫清朝廷蛀虫;二谢朱大人及时替下官发现错误,救下官于水火;三谢朱大人一心为民,一心为公,天下之幸。”
朱力冷笑一声:“程大人的意思是正阳县两名巡检鱼肉百姓,欺行霸市,你作为本地武官,毫不知情?”
程如风面不改色夸赞道:“朱大人英明。”
朱力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情感:“程大人一句毫不知情,就想让事情不了了之,说不过去吧。”
话音未落,身背荆条的张小六突然高声喊道:“我愿意以死证明,程大人毫不知情,所有罪责我愿一人承担。”说完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突然一头撞向一旁的石柱。
砰!
张小六脑花四溅,雪白的脑花混杂着鲜血,当场就没了气息!
整个房间内一时间寂静无声,只有液体在地上流淌的声音,分外渗人!
连朱力这见惯了血腥场面的西厂修罗,也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转头看向程如风的表情有些掩饰不住的怒意:“你为了洗脱罪名,竟然逼手下去死?”
程如风却是一脸冷漠道:“朱大人可不要冤枉下官啊!分明是巡检张小六知法犯法,负荆请罪,不得大人原谅后,畏惧刑罚,甘愿自杀,怎么能说是下官逼他去死呢?”
朱力气笑道:“看来之前的问题有了答案,你程大人才是这正阳县地界的天老爷啊!”
程如风恭敬作揖:“御史大人这是折煞下官了,这正阳地界的天老爷应该是朱大人才对,初来此地就拿下知县的乌纱帽,如今又逼死了巡检,不知大人下一步是想做什么?下官定当竭力配合。”
说到后面几个字时,程如风眼神瞥向还负荆请罪,跪在地上的袁子航。
感受到程如风冰冷的目光,看着张小六破烂的脑壳,袁子航再也忍受不住内心强烈的恐惧,竟是当场屎尿俱流,声泪俱下。
“求大人开恩,饶我一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鱼肉百姓,我不该胡作非为,我禽兽不如……”
袁子航边哭边使劲抽着自己耳光,很快就嘴角流血,脸颊高高肿起来,但也丝毫不敢停下。
朱力看着混乱不堪的场面,大喊道:“够了!来人啊,把副巡检袁子航收入大牢。”
袁子航连忙磕头道:“谢大人,谢大人。”
程如风这时才不急不慢地说道:“大人此次考察收获满满,想必不日就会回京复命。还望大人离开时能告知下官,下官也好准备薄酒给大人送行。”
朱力已是怒极,却也无法反驳,只能怒哼一声。
原本他还打算借考察之名,留在此地进一步调查情况,既还杨浩然一个清白,又能进一步了解正阳县的治安情况,毕竟之前他也对程如风的为人早有耳闻。
没想到,程如风竟如此心狠手辣,直接釜底抽薪,用一条人命逼他走,若他不走,谁知道下一个死的人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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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翔听着杨逸打听来的消息,轻轻摩挲着胡茬,陷入沉思。
“你们是不知道,我听官驿的官仆说,房间里脑浆、粪便、血水混到一起,又臭又腥,仆人进去没忍住,又吐了一地,场面简直是不堪入目。”杨逸绘声绘色的描述,让众人都没了吃晚饭的胃口。
朱英俊忍不住问道:“云翔哥,真是料事如神,你之前还说程如风怕不是要当壁虎,断尾求生,果然被你猜中了。”
李云翔回过神来,长叹了一口气。
杨逸问道:“怎么听你语气不太开心?他们为非作歹多年,早就该死。虽然死相凄惨了些,但也是他们咎由自取,你倒也不用为此难过。”
李云翔说道:“我不是为他们难过,我是为你接下来的日子难过。”
“哦?李兄此话怎讲?”
“怎讲个屁啊,等朱力真走了,以程如风父子睚眦必报的性格,还不把你送到青楼卖屁股。”
杨逸这才反应过来此时高兴还为时过早,但还是忍不住反驳道:“怎么不是把我们三个一起抓去卖屁股?”
李云翔没好气道:“有福你自己享,有难让兄弟们跟你一起担是吧,来来来,你把头伸过来,我给你看个宝贝。”
“李兄,有话好好说,你先把手里的板砖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