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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它们可以了。
“活人……孩子，你要去哪里？”
索尼娅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这所学校如同疯狂的熔炉，燃烧着她的理智。所以幻听幻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可她还是抬起头来，看向倒在破败花园边的电线杆，一只黑色的羽兽正在看着她。
索尼娅很饥饿，很累，很冷，眼睛看东西都有些恍惚，她停下来想了一会儿，问：“是你在和我说话吗？”
乌鸦说：“当然了，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别的活物吗？”
索尼娅问：“你们可以被食用吗？”
乌鸦：“……？”
索尼娅继续问：“你们可以作为食物吗？我真的很想知道。”
乌鸦被问懵了，纠结了一会儿，劝道：“且不论我们本身就不是可以被食用的，我们现在正在食用你的同伴，你还要继续食用我们吗？”
索尼娅：“……”
乌鸦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你没疯吧？”
索尼娅嘲讽地笑了一声，笑她自己。
然后她迈开腿，继续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等等。”乌鸦扑扇着翅膀飞到索尼娅的肩头，问：“你是出来找食物吗？现在只有一个地方还放着吃的，那里有很多人。”
索尼娅：“我知道。”
她想把这只超重的羽兽从肩膀上拨下去，但她发现这鸟意外的很暖和，冻得梆硬的腮帮子舒服不少。
“不是个好主意。”乌鸦说，“你可能会死。”
索尼娅无所谓，“没有吃的，我马上会饿死。”
乌鸦是个见过世面的，它半点不意外索尼娅的选择，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说：“这样吧，小孩，我和你做个交易。”
索尼娅：“……？”
“我帮你找吃的。”乌鸦说，“作为交换，你以后遇到我，就装作不认识，行不行？”
索尼娅不理解，“为什么？”
“要是让人知道我偷偷摸摸地出来吃别人的尸体，我会被骂的！”乌鸦小声说，“可是我根本忍不住嘛！一上战场我就肚子饿……”
索尼娅：“……”
很饿的索尼娅最终答应了乌鸦的交易，在粮仓边上找了个掩体藏起来，乌鸦蹲在窗外看了许久，随后通过烟囱钻进了房屋中。
索尼娅平时打架的时候是莽了一点，但并不代表她明知有其他方案的时候还偏要去送死。
黑色的羽兽迟迟没有出来，反而那间屋子的屋顶上停了越来越多的羽兽，挤挤挨挨的，像披了一层黑色的毛毯。
又过了几分钟，仓库里传出叫骂声，大门打开，一些贵族学生鱼贯而出，此时屋顶上的乌鸦飞下来和人类搏斗起来，另一部分飞进屋子里搞抢劫。
一时间漫天飞舞着黑色的羽毛，凄厉的鸟叫声响彻整个学校，哆哆嗦嗦的学生从窗户背后探出脑袋，就看见一只羽兽捡着一个烛台摇摇晃晃地飞出来，然后把烛火丢在人的身上。
这未免也太聪明了……不过黑色的羽兽好像就是比其他羽兽聪明一些的？
仓库前的那一块空地乱做一团，到处都是在地上打滚扑火的学生，得意洋洋的乌鸦们嘎嘎叫，带着从仓库里偷出来的食物飞到天空中，然后洒在地上。
“……是罐头！快抢啊！”
越来越多的学生从教室里冲出来，索尼娅怔愣地看着他们像野兽一样冲到雪地里，扑咬着自己的同胞，那只和她做交易的羽兽落在她身边的地上，说：“给你留了两个罐头，如果你还要别的，自己去抢。”
索尼娅：“……”
索尼娅：“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