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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皇帝驾到,沁芳领着宫人忙跪地迎接。
宋玄明见时烟并未出来迎他,抬眸朝着暖阁方向看了看,蹙眉问:“你们小主呢,怎么不亲自来迎接朕?”
沁芳垂首,恭敬道:“启禀皇上,小主……小主身子不适,已经睡下了。”
听到时烟身子不适,宋玄明忙不迭地进了暖阁,沁芳刚要跟进去伺候,却被周福给拦住:“里面有小主伺候就成,你们就不必进去了。”
沁芳想了想,嘴角漾起笑意:“天气寒冷,夏日里小主亲手收集了两翁荷叶上的露水,奴婢去泡一盏茶给公公尝尝。”
周福眯着眼睛笑着,“贵人心思巧,今天我可算是有福了,那就有劳姑娘了。”
“公公说的哪里话,您伺候皇上辛苦,小主都看在眼里呢,将来我们这竹意轩还得您多多提携呢。”
周福笑道:“时贵人是有福之人,只怕将来我还得小主帮衬呢。”
有些话不必说全,即便是点到为止,那聪明的自然也能听明白,沁芳虽然年纪小,可这段时间跟在时烟身边也学了不少的东西。
周福这么一说,她立刻就明白了,忙吩咐小平安端来凳子服侍周福坐下。
而暖阁内,宋玄明进门后发现素日里喜欢歪在美人榻上晒太阳的时烟,此刻却是躺在床上,素面朝天的样子倒是比平日里更加惹人怜爱。
虽然是闭着眼睛,可那如鸦翅般的睫毛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像极了自己夏日里握在手中的鹅羽软扇。
宋玄明掀起帐子,登时一股清香扑鼻,味道不似宫中常用的苏合香的气味,却也是香气清甜,别有一番风味。
床上的时烟见屋内没了声音,以为皇帝已经走了,悄咪咪睁开一只眼睛偷偷打量着屋内,却不想正好对上宋玄明似笑非笑的眸子。
时烟愣了一下,扶着床沿起身,娇嗔一声:“皇上就爱看嫔妾笑话。”
宋玄明哑然失笑,伸手点了点时烟的额头,“你可真会倒打一耙,分明是你犯了欺君之罪,反过来却说朕欺负你,你这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
时烟拉着宋玄明在床榻上坐下,笑盈盈道:“皇上这是打哪过来?”
“朕才见了大臣,想着好几日不曾见你了,特意来看看。”说罢,宋玄明又上下打量时烟,“原想着你禁足心里难受,如今瞧着倒是朕想多了。”
时烟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大大方方地说:“沁芳说嫔妾圆润了一圈,嫔妾还不信,如今听您又这么说,看来那丫头果然没骗嫔妾。”
两人说笑一番,宋玄明微笑:“俪嫔的事情,朕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朕向你保证,这样的事情以后绝不会再发生。”
时烟倾身伏在宋玄明的肩头,呼吸之间都是龙涎香的味道,“皇上,嫔妾从未觉得委屈。”
宋玄明闻言板正了时烟的身子,拧眉看她:“你不必瞒朕,那日在未央宫,朕看到了你的眼泪,看到了你扶着如意发抖的手。”
时烟咬了咬红唇,柔声道:“皇上,嫔妾哭是因为嫔妾觉得自己无能,更是气自己让您陷入两难之地,更怕您为此气伤了身子。”
宋玄明伸手捏了捏时烟的脸颊,久违的细腻感让他眼底涌上几分柔情:“你真是个傻瓜,你为什么不把错推到朕身上?从前你说过,将朕视作你的夫君,可如今夫君却不能保护自己女人,你该怨朕的。”
时烟看着宋玄明狭长的挑花眼,认真又笃定:“皇上,烟儿出身卑微,能入宫为妃侍奉君王,已经是天大的福气,您是皇帝,每日为朝堂上的事情已经烦心不已,烟儿怎敢以一己之身惹您烦心,再说,您今日能来看烟儿,证明您心里有烟儿,烟儿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宋玄明静静地看着她,许久后才重新将人搂入怀中,一字一句道:“你这样懂事,可宫里却还是有人不肯放过你,皇祖母说得没错,朕或许真的该册立中宫皇后了。”
时烟闻言眉头一紧,心中暗自有了较量,嘴上却依旧软软地说着:“不管将来哪位娘娘能荣登中宫之位,嫔妾永远都会在竹意轩等您。”
“哪能住一辈子。”宋玄明看她,意有所指:“竹意轩太小,等再过一段时间,朕就给你换个大一点的地方住。”
不经意间,宋玄明看见枕头底下压着一枚荷包,正要伸手去拿,却被时烟先一步藏起来。
宋玄明握住她的手,柔声问:“是什么?”
时烟低着头,耳尖上染上一抹绯色,低声道:“没什么,不过是女儿家的东西,粗糙得很。”
“给朕瞧瞧。”
宋玄明拿过时烟手里的荷包,细细打量着,荷包上面绣着栀子花,但是针脚很是粗陋,一看就是不擅长女工的人做的。
细看之下,花心处用了浅粉色丝线歪歪扭扭地绣了一个玄字,而荷包里面则是放了两捆头发,其中的含义自不必说。
只是时烟很有分寸,并没有将两缕头发捆在一起,而是用了不同颜色的丝线缠绕着。
宋玄明再抬头时,时烟眼眶里已经蓄满泪水,似落未落,楚楚可怜:“嫔妾知道这不合规矩,可是嫔妾实在是……实在是,想念皇上。”
“你的心意朕明白。”宋玄明神色有些动容,他并未训斥时烟的大胆,而是将那两缕头发重新放回了荷包中,“好好收着,有空的时候给朕再做个荷包。”
时烟欣然应下,宋玄明则是抬手拭去她面上的泪,眼底泛起温和:“动不动就爱哭,跟朕行好事的时候也哭,你还真是水做的。”
“哪有啊,皇上若不是欺负嫔妾欺负得狠了,嫔妾才不会哭。”
这话有些暧昧,再加上时烟本就是只穿了一件寝衣,松垮垮的衣衫堪堪遮住了胸前的春光,这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轻易间就将宋玄明身上的火气给勾了出来。
皇帝禁不住伸手去摸她的脸颊,手臂却碰到了胸前春光,引得时烟娇吟一声,别过脸去,轻薄的寝衣一点点滑落肩头。
时烟伸手一勾,绣着栀子花的帷帐落下,自是颠鸾倒凤,无尽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