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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云台州这边比较热,民风也比较开放的原因,表姐每次带她出去的时候都穿的非常的漂亮。
那些色彩斑斓的丝绸裙摆让作为男人的穗穗都有些忍不住痴迷。
更别提一一表姐给自己展示的那些琳琅满目的首饰啥的了,每一件都做工精细又漂亮,简直是让对这个一窍不通的土狗穗穗开了眼了。
这是他以往都没有见过的花花世界啊。
在东都的时候,穗穗的生活其实是很乏善可陈的。
幼时就在夫子的教育下,压根没有时间出去玩交朋友,学业的压力压在幼小的他的肩膀上太过沉重了。
所以同龄的女娃娃是什么样子他压根没关注过。最多就是隔壁几个府邸里的女娃娃,但却都打扮的一副淡雅的模样。
而母亲又是官家夫人,要不是母亲还有一些陪嫁的铺子一直在营生,光靠他那个做官的爹手里的俸禄支付家里的佣人以及日常的开销甚至是祖母的药费绝对会显得捉襟见肘,现在虽然不至于如此,但也并没有太过富裕。
所以母亲在她记事以来一直都是以淡雅耐用为主的衣服与首饰。
而等他去到了国子监,穗穗虽然是自由了,可国子监要求所有学子是要穿园服,甚至连首饰都不准带,所以每个人都被园服衬的一副淡雅的模样。
而出去玩,身边又是阎溪这几个妖孽,又高又贵气的,穗穗这个小豆丁在他们中间就压根没时间也没有视野去欣赏别的小姑娘了。
甚至因为阎溪的一些莫名的洁癖,不喜欢小姑娘,他更是接触不到别的姑娘,当然对这些一无所知了。
穗穗的眼睛都看花了,不舍到都有些离不开一一表姐身上的彩色装饰石头,这手串也好漂亮。
这些首饰真的都是在元台州的街上热卖的款式,价格不贵却贼好看。
丝绸配着漂亮的彩色石头,不用金银就足够让穗穗羡慕到流口水。
可他一介男子却不好佩戴这些让他心动的石头,本来就长得娘唧唧,再用上首饰那岂不是变成了公皙原嘴里的娘炮了。
李一一看着自己小表妹欢喜却不自知的表情,心中充满了怜爱。
她现在年已十五,很多事情懂的也多了些。
且提前就跟姑姑跟祖母通过气,知道身边这可爱到让人觉得心坎都软了的小公子实则是女郎的事情。
对于上一代的做法李一一真的是很难评判对错,但现在几个长辈们想要在短短的时间内拨乱反正,却是有些难的。
据说表妹的祖母身体还不好,他们想到最好的办法也不过是让表妹知道自己是女儿身,却还要继续扮演一段时间的男儿。
为此,甚至在来云台州之前,李一一就被祖母恳求着开始做起了准备的工作。
她自幼更喜欢素雅的东都风,可听姑姑说表妹自幼喜欢亮晶晶的饰品,只是碍于自己是男子,只好将这些漂亮的东西放在盒子里,自己偷偷欣赏了。
于是一一也将自己平日里淡雅的首饰尽数换成了一些价格不贵却异常漂亮的彩色琉璃石头以及一些漂亮的银饰了。
而所有的首饰甚至是那些花里胡哨却漂亮异常的裙子,却都是自己爹跟姑姑友情赞助的。
总之就是希望她能够尽自己所能的让表妹看出来这些首饰的美丽,继而不要对成为女子有太多的不满。
穗穗发现,自己在云台州的日子,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般,往日的一切都随着举家迁徙长途跋涉以及融入了新的生活而渐渐的远去了。
甚至连阎溪这个平日里跟自己形影不离的兄弟,也只是来信告诉自己,他结束了国子监的课程,要去京郊的军营里历练。
而剩下的自己的两个还算哥们的哥们儿,当时穗穗还因为离开的匆忙带着些许的愧疚,托阎溪给他们带了道歉信的,可惜从此杳无音信了。
穗穗甚至还跟阎溪在信里说到了这件事情,可惜阎溪压根不接茬,只是让他在云台州好好的注意身体,他有空了一定会来看他。
这厢看完信之后,身边的一一表姐还在他身旁不断地聊着一些女孩子的话题,穗穗倒是没有太感兴趣。他除了觉得首饰跟衣服好漂亮之外,对于其他的一些护肤妙招什么的,真的都不感兴趣。
男孩子护肤做什么?皮肤太嫩了岂不是娘炮?
胭脂水粉漂亮有什么用?自己本身就长的娘气,再护了肤,画了胭脂水粉,那就只能被人嘲笑娘炮,一辈子找不着媳妇了。
时间就在玩闹熟悉云台州的日子里如白驹过隙的转瞬即逝,似乎只是眨了眨眼睛,两个月就这么过去了。
而穗穗看似平静有意思的生活也在此时被突如其来的事故给打破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胸口的内伤似乎越发的严重了,简直到了不小心碰一下就疼的地步了。
甚至晚上偷偷看的时候,还发现有些肿起来的迹象。
穗穗记得娘亲说,喝了药可能会有些反应,于是寻思着慢慢来,总不好在这边再跟大夫说一遍自己胸口碎大石的糗事了。
大不了忍一忍就是了。
直到某日,穗穗在如厕的时候看到了地上的血迹,那一滩的血迹简直是给了穗穗当头一棒。
一瞬间,穗穗都想到了自己的内伤压根没好,甚至暗恨自己不该不听劝。
现在这么憋屈的死法可如何是好?
他哆哆嗦嗦的收拾好自己后,想着必须跟母亲说这件事,而且人命攸关,他必须要找大夫。
肚子里的疼痛让他更是慌张不已,像是要让她整个人流血而亡一般。
真的是好惨的死法!!
如果他侥幸不死,他一定要做一个听人劝吃饱饭的乖孩子。
媳妇也不要了,活着最重要!!
孙嬷嬷是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自家小姐的不对劲,忙上前扶住了已经泪流满面颤颤巍巍走出厕所的小姐。
“怎么了,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