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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叶飞从迷晕中睁开了眼,发现身边烟雾缭绕,使得双眼朦胧一片。他想要坐起身子,结果发觉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完全使不上劲,只能躺着,挣扎了几下后,反而引发一阵咳嗽。
“醒了,叶飞醒了!”
咳嗽声惊动了坐在一旁的人,一张俏丽青春的面庞从烟雾中显现出来,叶飞先听出是小猫声音,再渐渐看清楚小猫的面容。
“这是哪儿?”叶飞知道自己此时应该是和老付、小猫在一起,便不再想着起身,说完话,就缓缓地又闭上眼睛,像是又睡了过去。。
“这能是哪儿,还不是老头山,你都昏迷两个时辰了。”见叶飞闭上眼,小猫轻声地回答了一句,然后默默地坐在他身边,没有再继续和叶飞说话,想让他再好好复原一阵。
老付一直坐在火堆旁边,给火堆加了几根柴火后,从锅里装了一碗肉羹,走了过来,看看叶飞没有什么大碍,便放下心来。
“一会儿喂给他喝了。”老付将手中的碗递给小猫,又走回火堆旁,默默抽起烟来。
小猫接过碗应了声,低头看着肉糜混合着草药,一碗呈乳白色的肉羹,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老付,你又放了昨天那种草药吗?”
老付点点头说道:“叶飞看样子没有受到什么外伤,就怕他受了不轻的内伤,这药的功效不错,喝完之后,让他好好好休息,之后的事我们再商量。”
“先要教训他一顿才行,每次都这样拼命,不顾死活。”
小猫说着最狠的话,做着最温柔的事,她轻轻地吹着烫手的肉羹,想将肉羹吹凉一些,好一会儿喂给叶飞吃。
“啊,啊,啊!”叶飞突然叫了起来。
小猫紧张地扭头过来察看,急切地问道:“怎么了?叶飞!”
“我梦到有人要教训我,一直在追打我,啊,啊!哈哈哈!”叶飞睁开眼,说着说笑了起来,说完还对小猫眨了眨眼。
小猫先是一怔,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肯定是叶飞听见自己的话,在故意调笑,气的想一碗肉羹扣在他的脸,还要在他胸口捶几拳。
可是,气归气,小猫高举着拳头就要打下时,又想到老付说叶飞可能受了不轻的内伤。于是,变打为挥,拳头在叶飞的眼前挥过,然后放下。接着哼了一声,端着碗坐到一边,不再理睬叶飞。
老付知道一开始叶飞醒过来后,就一直在闭目养神。叶飞身边围绕的烟雾是他点燃的烟草,有安息凝神,重聚元气的作用。
将火堆拨亮,老付问道:“说说后面你经历的事情吧,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昏迷在岸边的吗?”
叶飞翻了个身,用手撑着,让自己坐起了身子,然后向火堆边靠了靠,好让自己的身子和一点,接着又向小猫伸手,讨要那一碗肉羹。
小猫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将肉羹递给了他。
接过温度适中,香气扑鼻的肉羹,叶飞喝了一大口,才缓缓讲述起后面发生的事情。
被鱼群拉入水下的叶飞,跟随着在水底急速潜行了一段距离后,鱼群的速度开始放慢。趁着这个机会,叶飞升出了水面,换了一口气,才不至于让他硬憋一口气到底。
浮出水面的叶飞,在匆忙换气间,还不忘寻找木筏的踪影。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老付和小猫所在的木筏已经被撞散,远远地见到老付带着小猫从礁石滩跃上了岸边草地,让他放下心来。
鱼群感知到身后一直挂着一个物体,就开始在这片水域打转,想到摆脱锥形钉的勾连,叶飞也就这样随着鱼群打着转,几圈下来,转的他头晕眼花。
半晌后,鱼群没有达到目的,就又沉入水底, 快速游向水底的礁石群,叶飞再一次被拉入水下,让他隐隐感觉到不妙。
果然,随着鱼群在礁石间的穿行,叶飞也在石头间左冲右撞,使他整个人被撞的七荤八素,最严重的一次是被撞到后背,使他血气上涌,忍不住吐了口血。饶是这样,叶飞没有松手,一直任由鱼群的拖拽。
鱼群在游过礁石群后,发现还是无法摆脱挂着的物体,便开始朝向越来越深的水底游去。叶飞渐渐憋气到了极限,正待考虑是不是要放弃的时候,前方出现一个散发幽幽白光的洞穴,洞口狭窄,鱼群正向这个河底洞穴游去。
四周的水压越来越强,能见度越来越低。终于,叶飞再也憋不住气,将手上黑金手套的机关一松,断开了连接锥形钉的细线,紧接着快速向水面上升,在离水面只有几尺的时候,他肺部的空气耗尽,加上内伤的作用,使他连呛的几口水。渐渐叶飞失去意识,昏迷了过去,等他再醒来,已经是被老付、小猫救回,带到此地。
“这是什么地方?深山中怎么会有房子?”
讲述完事情经过的叶飞这时才有空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座似是古宅废墟建筑的院中。
已是黄昏时间,太阳的余辉散在这一片的破损的建筑中,古宅的影子被拉长,如同垂垂老朽般。光影斑驳,废墟反射着阳光,渗透出古老的味道。
古宅的大门散倒在地,只剩下被风雨侵食的朽木,隐约还能让人感受到原本雄伟富丽的样子。院墙大部分坍塌,爬满绿色的藤曼,房屋被树木挤压,无数的枝叶撑破原来的屋顶,高高的生长着。古宅处处残檐断壁,看不出原有的房屋布局,只是庞大的废墟,能让人感觉原先这一片建筑的占地广阔。
如今,只有古宅的前厅破败的程度好一点,像是保留着原来五、六分的样貌。四面墙壁基本还在,只是有几处破洞,房梁倒断一根,半个屋顶坠落厅中,夕阳从顶部照射进来,把厅中分成阴阳两块。
此时,众人休息的地方就在这前厅的台阶之上,“你抬头看看那块匾。”小猫朝叶飞的头顶努了努嘴,示意他自己看看。
叶飞抬起头,看到古宅大厅的门楣之上,摇摇欲坠还挂着一块破损的牌匾,笔走龙蛇的字迹隐约还能看清上面写的是“阳光大同”。
抬头看了半天,叶飞突然硬生生地憋出了一句:“看不懂。”
突出其来的冷笑语,惹得小猫扑哧笑出声来。
“怎么,不生气了。”
“你就是个大傻飞。”小猫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接着从地下捡起一块木块扔向叶飞。
叶飞以为小猫是要打他,忙侧身,一手接着木块,动作似是牵动了内伤,使他一阵咳嗽。
“别别别,好小猫,是我不对,别打一个受伤的人了。”叶飞急忙求饶,怕小猫再拿东西砸他。
“谁要打你了,是让你仔细看看手中的木块。”小猫没好气对叶飞说道,然后搓了搓双手,烤起火来。
“大齐、平、王、世子、齐、公、二十九年、神主。”叶飞看着手中的木牌,念出了上面能够辨认出的字迹。
这是一块破损的,只剩半截的供奉牌位。仔细辨认下,可以看出原本是金字红底样式。而现在,已经在时间的流逝中磨损,只留下岁月侵蚀后模糊的字迹。
“大齐?这块牌位怕不是有百年的历史吧。”叶飞自言自语的说道,火光照映下的脸庞,眉头紧锁。
脚步声从大门外传来,大灰屁颠地从阴影中跑了进来,狗嘴里还叼着一根白色的棍状物。它一进门,看到叶飞清醒了过来,正坐着说话,便高兴的丢掉嘴中之物,凑到叶飞身边,吐着舌头,上来就要舔叶飞。
叶飞一把推开狗头,笑骂道:“你这狗嘴刚刚叼的是什么东西,不要乱舔我。”
白色的棍状物被大灰丢掉后,咕隆地滚到老付的脚边,他看了一眼,听到叶飞的话,他轻声的回了一句:“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