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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筏不知不觉中,已经深入赤裂谷,缓缓地前行在水面上。两边高耸的崖壁已经完全遮蔽了阳光,河水幽暗,与寂静统治着四周一片,虽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但能见度也就只有几米的范围。
听到老付的提醒,叶飞止住了说话,侧耳聆听,以他惊人的耳力,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只有微微的风吹声钻入耳中。
等他准备再问老付时,就看见大灰从大黑牛肚子下面钻出,立起了身体,狗眼盯着十几米外黑洞洞的地方,但它没有像之前一样吠叫,而是像在等待着什么出现。
小猫见状,小声在询问老付:“付老头,大灰好像发现了什么,但傻飞看样子是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你发现了什么吗?”
老付嘴中叼着烟斗,警惕地盯着水面。他没直接回答小猫,而是指了指水面,示意让叶飞和小猫仔细观察一下水面的情况。
叶飞停止了划动木筏,让其静静地漂在水中,四周一片安静,让人心生不安。小猫首先发现了水面的异常,原本平静无波的水面,出现一阵接一阵的水波涟漪向木筏这边扩散,由缓趋急。
“水里有东西过来了?”身处船头的小猫,发现水面有异后,朝老付和叶飞尖叫道。
点燃的火把照亮了木筏的一侧,老付举着凑近水面,四下寻找,谷中河水没有外面的那样明澈,反而是幽黑幽黑的。
众人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和动静,只有水波涟漪还在不停地冲撞木筏,使船只开始随波摇晃起来。
努力倾听的叶飞还是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他将黑金手套戴上,暗自做着准备。老付也将烟斗叼在嘴上,一手握着腰上的小铁锤,一手举着火把继续细仔观察水中的情况。小猫则紧张的抽出匕首,横在胸中,准备随时应对出现的危险。
就在气氛紧张的时刻,大灰突然对着空中狂吠一声,吓得船头的小猫一个激灵,正待她回身要咒骂大灰时,只见视线前方,目力所及之处,出现一片黑压压的蝙蝠群,露着锋利的门牙,扇动着翅膀,朝木筏方向而来。
“小猫,快接住火把。”顺着大灰叫喊的方向望去,老付也发现了无声无息飞来的蝙蝠群,他第一时间将手中的火把递给了小猫。
原来水波涟漪不是水中生物造成的,而是因为这群蝙蝠贴近水面飞行,扇动的翅膀带起风,吹在水面上,从而形成了一阵阵的的波浪。
这是一群刀口蝠,个头不大,鼻平而没有鼻叶,耳朵尖尖,大而有小的耳屏,爪子锋利。最显著的是嘴巴两边各有一只长犬牙,像两刃刀一样长在上颌前面,略微弯曲,上宽下窄,窄的地方尖得像根粗针一样。
看上一眼,就会令人毛骨悚然的成对门牙,在黑暗中闪着森森白光,让人感觉非常锋利,如果被一口咬在身上,那肯定会血淋淋的掉下一块肉。
小猫慌忙接过火把,举在船头。火光照亮之下,只看到一张张鼻子扁平,上颌突出,吞吐着略带青色的粉红长舌的丑恶面庞,刀口蝠群向他们无声地急速而来。
“怎么办?”小猫略带惊骇的问向身后。
“先别慌,这种在黑暗里生活的蝙蝠,必定害怕火光,你用火把先保护好自己。”叶飞快速的回答小猫的同时,目光搜索着木筏上的行李装备,看能不能找引火驱虫之物。
可惜的是,除了大黑牛,其他的东西在今天早上出发又重新打包好了,一时半刻找不到所需之物。
叶飞望向老付,老付已经在嘴里含了一口烟气,用眼神对叶飞示意了一下,表示自己无碍,对付粉翅蚊的浓烟,此时应该还能派上用场。
叶飞安心下来,眼下,只有他自己暂时没有护身的方法,望着河水,他灵机一动,翻身跳下水中,只把头露着出水面,观察着蝙蝠群的动向。
蝙蝠群转瞬就飞至木筏船头,小猫高举火把,果然让蝙蝠群惧怕。在临近火光的时候,快速分成左右两队,滑过火焰,扇起的风差点将火把吹灭。
老付适时吐出嘴中一口浓浓的烟气,四散在木筏之上,又将蝙蝠群逼至木筏上空。分成两队的蝙蝠群汇合了起来,一直在木筏上空盘旋。
众人紧张地盯着头顶上来回盘旋的蝙蝠群。半晌后,烟气被蝙蝠群扇起的风吹散开来,黑压压蝙蝠群却没有异动,没有要攻击众人的意思,只是漫无目的在空中盘旋。
“付老头,你看这蝙蝠不像要吃人的样子啊。”小猫耐不住性子,开口对老付问道。
老付此时还不敢松懈,口含烟气的他,不便说话,向小猫摆摆头,示意要再观察一下。
从深山中流出的河水,在谷中没有阳光照晒,阴寒冰冷。水中的叶飞已经感到不适,他轻微地划动着身体,尽量让自己保持身体的热量的同时,抬着头对木筏上的二人说道:“这蝙蝠好像不会攻击人,但它们这样盘旋不走,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小猫,你有没有听齐正说过这种蝙蝠?”
“没有啊,估计是他也没有来过这赤裂谷,没见过这种蝙蝠吧,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小猫边边晃动火把,驱赶几只离群飞向她头顶的蝙蝠,边回答叶飞。
“老付,你在村里打听到这蝙蝠的消息吗?”
老付缓缓吐出了含在口中的烟气,摇了遥头,开口说道:“没有打听到,叶飞你能不能在水中试着推着木筏前进?我们慢慢向前走。”
即然蝙蝠群没有攻击他们的迹象,老付当机立断,马上出发,远离蝠群,还是要以找到白水河的源头为目标,众人已经身在赤裂谷中了,想必离寻找到源头已是不远。
打小在安远镇生活的叶飞,是镇边河流里有名的浪里白条,水性颇佳。听到老付的交待,叶飞试着推了一下木筏,以他的力气和水性丝毫不费力。
于是,他冲老付点点头,在船尾慢慢推着木筏前进。
果然,木筏缓缓的前行了几米后,并没有引起蝙蝠群的反应,它们还是在原地盘旋。三人心中欣喜,老付就喊着让叶飞上船,加快速度远离蝙蝠群,以防出现变故。
但变故还是发生了,就在叶飞刚刚想爬上木筏,突然就感觉到水中有了新的动静。
水面开始翻滚起阵阵的水泡,水中出现一大团散发光芒的白色物体,白色中夹杂着一丝碧色,从河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