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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平日里他还能坚持,一旦被宴不知以灵力牵引,操纵体内的灵骨时,宴宿元登时彻底被疼痛淹没。那块骨头在体内左突右冲,像是要破开他的胸腔,从里面钻出去。
宴不知似乎并不急于取回灵骨,他一边安然对宴寻的攻击见招拆招,一边慢慢操纵属于自己的灵力,牵动灵骨在宴宿元的灵体内游走。
宴宿元开始害怕,他过去作为通信使时,经常接触宴不知。他对这位为自己做嫁衣的少宗主投以轻蔑的目光,却常常感叹宴不知即使身在玄赤宗,也养成了一副宽和待人的性格。可惜他注定要死,不然他一定把他收为己用。
“宴道友,不知阁下……”宴宿元忍痛求饶,“您以前不是这样的,您是君子,之前在玄赤宗,无论弟子做错了什么……”
“君子?”宴不知的袍袖伴随微风轻颤,长剑宛如夺目月光,“在实施欺瞒、利用、追杀之后,你居然称我为君子?”
宴不知冷笑出声,他唇角上扬,眉目轻挑。玲珑市昏暗晦涩的红光漫上他的眼尾,他站直身子,立于空旷的市集中,像破败神龛中满身疤痕的塑像。
“我早就不是,也不想当、唔——?”他的话说到一半,被强行塞了回去。
怀中的少女抬起空余的手,稳住他泛白的双唇,严严实实地堵住他的嘴:“我不许你这么说。知知哥哥,你就是君子,你是翠竹玉石,绝世无二。”
“阿、阿乐?”宴不知愣在原地,差点没拿稳手中和光。幸亏他眼疾手快,长剑一抖,凌冽的剑气化做屏障,拦住宴寻。
殷晴乐绷紧唇角,沉下眸子盯紧宴不知。过了许久,小手一摆,气鼓鼓地赌起嘴角:“算了,你负责输出就行,动嘴的事交给我。”
她挂在宴不知身上,起手扒拉眼角,朝宴宿元做了个鬼脸:“你拦住我,威逼利诱的时候,可有想到你会有如此狼狈地跪地求饶的时候?”
“喂,你这个臭垃圾。”殷晴乐仗着宴不知的身高,居高临下,眉眼含霜地俯视宴宿元,“知知哥哥是君子,不是圣人,被人打了会还手。他不过是以直报怨,有什么好指责的。”
“你给我听着,无论修真界如何评价他,你们怎么污蔑他,他在我心里永远是闪着光的,没有任何人能取代他。”少女高昂着脑袋,肆意表达自己的情感。
她回身拽宴不知:“砍他,剁他,五马分尸!今天你不砍死他,我就瞧不起你。”
殷晴乐的一系列夸张表演,逗得宴不知笑着摇头,也彻底激怒宴寻。他发出声怒喝,仿佛野兽咆哮:“你这贱人,你们这对狗男女。”
宴寻把宴宿元交给宴娇娇,一手持剑一手捏诀,全力斩出一击。
宴不知嘴角的笑容,在听到宴寻的怒骂时,戛然而止。他冷冷回眸,迎上宴寻强大的剑气,指尖一动。
伴随一声凄厉的惨叫,殷晴乐看见了一团若隐若现的灵光。光团混着大量鲜血,从宴宿元体内破出,他痛得浑身颤抖,往前一个踉跄。宴娇娇压根没用心扶他,当场任由宴宿元倒下。
“父君…父君……”宴宿元痛得满地打滚,不停求救,“我的,我的灵骨,我的修为……”
宴寻的剑招硬生生止住,他又惊又怒,急忙回头,却听耳边如有琴音阵阵,大片白光炸起,伴着月下清泉般的寒凉,穿透他的身体。
等宴寻匆忙防守时,一条手臂脱离他的身躯,砰然坠地。被斩落的手臂中剑气肆意流淌,霎时间破开所有脉络,早就无法被接上。
宴不知翩然退开几步,和光并未沾血,和他怀里的少女一般,干净如初。光团飘至他身边,宴不知伸出手掌,示意它落在掌心处,没入体内。单手持剑,长剑纵摆,欲再度出手。
“本就是我的东西,我拿回来而已,有什么值得叫喊的。”他勾起唇角,含笑移开目光。
宴寻捂住伤口,难以置信地瞪着宴不知。要是真硬碰硬,宴不知绝不能轻易伤他,可他竟从宴宿元下手,游刃有余地吸引宴寻的注意力,而后跟吃饭睡觉似的,平平斩剑而出。
如此卑鄙的行径,他怀里那个小姑娘非但没有抗议,还在给他加油助威:“你好厉害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厉害,不愧是知知哥哥。”
殷晴乐伸手指向宴娇娇:“还有一个。”
她缩在宴不知怀里,一是闻不到血腥味,二是宴不知顾及她极少见血,在挥剑时操纵剑气堵住玄赤宗人的经脉,第一时间止住了喷涌的血水,周围到现在还干干净净。所以殷晴乐压根没怎么害怕,甚至有些兴奋。
殷晴乐觉得,自己就像是在看全息的动作电影,主打一个安全又刺激。她甚至打开了手机的定位,准备一发现玄赤宗弟子的异动就告知宴不知,做回优秀的助手。
“嗯。”宴不知平静地眨眨眼,揽紧殷晴乐的肩膀,“泽玉城的人也快来了。”
殷晴乐低头去看,果然在地图角落中,大批的红点正赶过来。她的心一下子攥紧,听见宴不知语气带笑的安抚:“不要紧,就算他们和玄赤宗有联系,也必须遵从玲珑市自身的规则。”
“自身的规则?”殷晴乐疑惑地问。她一直以为这里的玲珑市既然属于泽玉城,那其间的各种规则,应该都是由泽玉城指定。
“天道昭昭,自有其奥妙,玲珑市成百上千,其内不得厮斗,并非是谁后来定的规矩。”宴不知答道,横剑于身前,“抱歉了诸位,我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