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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们是要商讨要事,凌心宁自然就不会待在书房。她跟欧阳影来到后院,将手里的锦帕塞到她的手里:“瞧瞧,一双眼睛都快肿成核桃了,还掉眼泪呢?”
她吸了吸鼻子:“心宁,我真的吓死了,我是没想到我爹竟然那么固执,还真得我祖母治他!”
凌心宁懒洋洋开口:“愚忠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吧?不过好在结果很好,三天后,你就是将军府的女主人了!”
欧阳影眼底闪过一抹羞窘,飞快说道:“我去亲手帮你端些点心过来,都是我之前做好的,你肯定很爱吃!”
看着她逃跑的身影,凌心宁忍不住失笑。她转头看向橘皮:“瞧见没,只要成为新娘子,再虎的女子也会变得羞答答,刚刚她竟然还脸红了!”
橘皮捂着嘴偷笑:“奴婢觉得欧阳姑娘都同手同脚了,可见是有多局促,你还是别逗她啦!”
片刻,就见欧阳影收拾齐整端着一盘子点心进来。她柔声说道:“希望能用我亲手做的点心堵住你的嘴,可千万别再打趣我了,我受不住!”
凌心宁点头:“既然是你亲手做的,那我必然得尝尝!”
只不过刚凑到嘴边,就发现了有些不对劲。她沉着脸询问:“这些点心你吃过没有?”
欧阳影喏喏回答:“自然是尝了一块啊,怎么啦?难不成这点心有什么问题?”
凌心宁二话没说,迅速伸手在她腹部一个位置狠狠摁了一下。“唔!”
欧阳影面色痛苦的剧烈呕吐起来。橘皮动作也快,迅速拿来了铜盆接着。当看到点心全数吐出来的时候,凌心宁这才往她嘴里塞下一颗药丸。欧阳影只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她颤声询问:“到底怎么回事啊?”
凌心宁咬牙说道:“你去铜盆看看!”
起初欧阳影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是片刻之后,她竟然在污物中发现不少黑色的虫子。她吓得小脸骤然变得煞白:“怎么会这样?这是毒虫?”
凌心宁毫不犹豫的点头:“不错,那个人果然隐藏在咱们的身边,如果我没有猜错,我脑子里面的忘魂蛊就是她的手笔,你这些点心可曾假手于人?”
欧阳影笃定摇头:“没有,从馅料,到蒸熟,全都是我自己做的,而且我身边的侍女兰儿就帮着烧火了,她是自小跟在我身边的,不可能会背叛!”
凌心宁用力闭了闭眼,只觉得脑海中隐隐有一张网拉了起来,而她始终碰触不到边缘。猛然,她心头陡然闪过一道灵光,她急切追问:“你做的不是菱角糕吗?菱角是从哪里来的?”
欧阳影连忙回答:“是让我府里的韩婆子从集市上买回来的,我这就命人叫她过来盘问!”
凌心宁摆摆手:“不用了,以免打草惊蛇,咱们过去!”
两人来到韩婆子院子的时候,她正忙碌着做针线。骤然看到欧阳影出现在面前,还有些惊诧,她连忙起身行礼:“奴婢拜见摄政王妃,姑娘!”
欧阳影看着她手里的针线活道:“不知道婆子这件衣裳是做给谁的呢?”
韩婆子面上闪过一抹尴尬,她僵着脸笑:“奴婢自己要穿的,原是从外面捡来的,瞧着还能穿,就缝缝补补!”
欧阳影的面色登时沉了下去,她冷声喝问:“我倒是不知道嬷嬷原来还捡男人剩下的衣裳穿?还不赶紧老实交代?”
韩婆子吓得浑身一抖,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她着急争辩:“回禀姑娘,奴婢的确是说谎了,这衣裳其实是我当家的,他在香楼做跑堂,我们两人只是偶尔见面,我可从来没有懈怠过府里的工作啊!”
欧阳影眨了眨眼睛:“香楼是哪里?”
韩婆子立马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就是妓楼,不是个好地方,奴婢怕污了你的耳朵!”
凌心宁这才询问:“新鲜菱角是从哪里买的?将军府要办喜事,我打算多做一些点心出来!”
韩婆子长出了一口气:“原来是要买菱角啊,这是我家男人从香楼那边匀过来的,市场上已经没卖的了,都是老嬷嬷特意派人从南地运过来的,只因为那些香楼的姑娘都爱吃这些点心!”
凌心宁眼底闪过一抹寒意,沉声说道:“看来有人早就盯上韩婆子的男人,他应该是把给你采购菱角的消息给透露出去了!”
欧阳影气的不行,现在回想起那些毒虫就感觉有些反胃。幸好是凌心宁率先看出端倪,不然岂不是得要她的命?她抬脚狠狠踹了一下韩婆子:“你可真能闯祸,既然买不来菱角,怎么不跟我说一声?非要擅作主张的去香楼拿,你好大的狗胆!”
韩婆子一个劲的磕头赔罪,哪怕脑袋都淤青了,也不敢停下。欧阳影命人将她绑起来,迅速吩咐侍女:“你去跟我寻两套男装过来,我要夜探香楼!”
直到坐上马车,凌心宁这才沉吟:“不对,我觉得那名韩婆子,是对方派出来的诱饵,她们是想要把我诱进香楼!”
欧阳影面色骤变,她担心追问:“那怎么办?咱们总不能就吃下这个哑巴亏啊?”
凌心宁勾了勾唇角,我可以易容成韩婆子去见她的男人打探消息。“不行,太危险!”
欧阳影毫不犹豫的拒绝。她还记得两人初见面的时候,她只身去涉险,当时一直都没有寻到身影,可吓得够呛。凌心宁安抚:“我保证能全身而退,再说,这次出现的是蛊虫,如果运气好,我兴许就能抓到下蛊之人呢?”
欧阳影眼底闪过剧烈挣扎,她陷入为难的抉择之中。犹豫片刻,她才缓缓开口:“那你带着一些暗卫过去,让他们随身保护你?”
凌心宁直接拒绝:“下蛊之人极为狡猾,不然这么长时间,也没露出半点的线索,若是带的人多,必然会引起他的警惕之心!”
欧阳影知道劝不动她,只得勉强答应下来。还别说,凌心宁易容之后,真跟韩婆子十分相像。她准备妥当之后,这才急匆匆的前去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