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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心宁给陈二喂下解药之后,直接出手将他打晕塞进了麻袋。此时摄政王府的陈祺青可以说是一夜未眠,自打她被送进院子,就没人再理会她了。她原本还是带着红盖头的,可等的时间太久,感觉整个脖子都要被夸张的金头面给压断了。她再也受不住,迅速叫来陪嫁丫鬟珍珠:“你快点给我把这些东西弄下来,别等不到王爷跟我洞房,我先给弄昏了!”
珍珠赶紧帮忙,却因为手忙脚乱又招她一顿骂:“你能不能轻点,我头发都给扯下来几根,你找死啊?”
珍珠都要急哭了,她红着眼圈道歉:“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
陈祺青厉声呵斥:“什么小姐?我现在已经嫁到摄政王府,就已经是王妃了,叫我娘娘!”
珍珠连忙改口:“对不起,王妃娘娘!”
她心口的郁气这才消散不少,将金头面随意丢在旁边,她不耐询问:“你有没有去打听,王爷去哪儿了?咋这么晚了还没过来洞房?”
她其实已经打算好了,就算顾若谨因为毒症体弱,她也可以主动啊。反正只要能圆房,能真正成为他的女人,她不在意那些虚的。珍珠吞吞吐吐的回答:“奴婢去问过了,可是都说不知道,王妃娘娘,要不你就别等了,先休息吧?现在时辰已经很晚!”
陈祺青怎么能睡得着,这可是她的新婚夜啊。为了能促成好事,她甚至连熏香都准备妥当。只要顾若谨能进来,就绝对不可能再把他给放走。她用力握了握拳:“走,跟我出去看看!”
主仆两人来到院子门口,就被面生的铁甲卫给拦住了。只见他们带着黑色獠牙面具,看上去怪骇人。陈祺青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小脸上又浮现出了一抹喜色,顾若谨竟然派来神秘的铁甲卫守着她的院子,这说明是重视她啊。她伸手从袖子里面摸出一锭金子道:“我知道你们辛苦,这些拿着,待换班的时候,可以去买些酒肉打打牙祭!”
她以为,她都那么大方了,且又是这座摄政王府的女主人,他们必然会感恩戴德的收下。甚至还会磕几个响头!她正笑眯眯的等着呢,却不料黑甲卫指甲把她的金子给推回来道:“王爷交代,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此院,违令者,斩!”
陈祺青顿时面色阴沉难看,这群蠢货,竟然不懂好赖话?她再没有犹豫,快步就往外冲去。她倒是要看看,到底还能不能走出这个院子。然而,刚迈出脚步,一柄长剑陡然落在她的头顶,将她的发髻都给削下去半个。看着满地的碎发,她吓得嘶声惊叫。黑甲卫冷冷开口:“这次只是警告,再往前迈一步,削下来的就是脑袋了!”
陈祺青又惊又怒,她愤怒咆哮:“你们等着,待王爷回来,我必然要让他砍了你们的狗头!”
她忿忿回到房间,气的将满桌子饭菜全都扫落在地上。珍珠站在旁边不敢吱声,生怕她会迁怒自己。直到陈祺青气消了,心头又升腾起一抹幻想,黑甲卫原本就规矩大,不近人情,只听命于顾若谨。眼下他还没出现,一切都还是未知。她还是乖乖等着吧!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她正迷迷糊糊打盹的时候,耳边陡然传来珍珠急切的呼喊:“王妃娘娘,你快醒醒,王爷回来了!”
陈祺青浑身打了个激灵,她抬手狠狠一巴掌抽在珍珠的脸上:“贱婢,王爷回来怎么不早点叫醒我?眼下我头发散乱,肯定会被他嫌弃!”
珍珠委屈的咬了咬唇瓣,担心再挨打,连忙帮着她收拾妆容。直到重新换过衣裳,确保铜镜里的自己美艳照人之后,她这才迈着小碎步往前厅方向走去。看到顾若谨端坐在椅子上喝茶,她娇媚的小脸上登时闪过一抹委屈和埋怨。她柔声说道:“王爷,昨晚上是咱们的大婚夜,你怎么也没回来?是不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瞧着你脸色不是很好,不如青儿陪着你去歇息啊?”
话音落下,她就伸手扶人。他不着痕迹的避开道:“本王去查了一桩案子,不急着去歇息,给你带回来一人,你想必认识!”
陈祺青诧异的眨了眨眼睛:“谁啊?”
顾若谨招了招手,就见满身是伤的陈二爷被拖了上来。她吓得面色登时苍白难看,身形摇摇欲坠。这不是二叔吗?他带人去刺杀凌心宁,莫非是计划失败?那个贱丫头又逃过一劫?她恨恨的咬了咬牙,但是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她心头迅速有了计较,从容回答:“我当然认识他啊,这是我亲二叔,只是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情被王爷给抓住啦?”
顾若谨淡淡开口:“他带着不少死士去刺杀凌心宁!”
陈祺青震惊的捂住嘴巴,泪水陡然汹涌而落,她快步走过去,嘶声质问:“二叔,你怎么能做这样的傻事?姐姐交给你那些死士是保护安皇子的,你为何却去刺杀凌小姐?”
此时陈二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呜呜呜的用力摇头。陈祺青难过的说道:“王爷,二叔是一直替姐姐办事的,他们的事情,我着实不知道啊!”
顾若谨嘲讽的勾勾唇角,她倒是颇有些手段,竟然把黑锅全都甩到祺贵人身上去了。看来得让双方对峙啊!他迅速命人去请祺贵人和顾子安。不多时,母子两人就战战兢兢的前来。小小的顾子安满头雾水,他诧异询问:“九皇叔,你找我和母妃有什么事情吗?”
顾若谨看了他一眼道:“你认识此人吗?”
他困惑的摇摇头,乖巧回答:“我没见过!”
倒是祺贵人率先开口:“回禀王爷,他是陈府的二爷,之前我该叫他一声二叔,可现在我跟陈家已经断绝关系,就再不相干了!”
顾若谨感兴趣的挑眉:“为什么要断绝关系?”
陈祺青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她迅速上前挽住祺贵人的胳膊道:“好姐姐,你还跟父亲置什么气?他只是一时间说说,不管如何,你总归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