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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迈出右腿问她,要不要再咬一口,大不了多吃一周流体食物。
安妮莱斯听出我在挑衅,抬腿一脚就往我被咬的伤口上踹,痛得我一下子跪到地上。
这家伙还真的毫不留情,还有,她靴子的跟真的硬,我甚至怀疑是用铁做的。
缓了好一阵子,我才站起来,我问安妮莱斯,关于预言的话题,我想知道,她们精灵族的预言,究竟有多少真实性和必然性可言。
安妮莱斯说,精灵族的预言能力是所有物种里最高的,预言结果能达到百分之百,也就是只要预言到,就必然会发生。
也就是言出法随吗?我又问安妮莱斯,如果周甚元真的是命运之子,那他的结局会怎么样?以及他身边的那些人,结局又是怎么样的?
安妮莱斯说,有战斗就会有牺牲,命运之子注定与恶龙一战,恶龙会想方设法摧残命运之子,他会对命运之子所爱的一切出手,劫掠,毁坏和粉碎。
听安妮莱斯说话,我总感觉尴尬,但其本人不以为然,还乐在其中,据她个人所说,精灵喜欢用诵唱诗歌的形式解读预言,这就是所谓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尴尬归尴尬,我还是得问明白,预言这种东西,即便它是百分之一百准确性,是否还有改变的可能。
安妮莱斯表示,准确率百分之六十以上的预言,基本都会实现,所谓的百分之六十,只是预言的解读者不理解启示,误读一些细节,但灾难能被预言到,那就一定会发生,比如说,明天就是世界末日,那就一定是世界末日,准确性只会影响到形式而已。
我问她,形式是指什么。
安妮莱斯说,形式就是发生的形态,继续用世界末日来举例,世界末日发生的形式有很多种,有像电影里演的丧尸遍地跑,也有吉尔伽美什史诗里记载的灭世大洪水,可以是索多玛的天火焚城,也可以是物种灭绝,文明消失,土地沙漠化,人类灭绝和地球爆炸。
而我所问询的改变,是无法改变结果,只能改变形式,世界要毁灭,那就必然会毁灭,能去改变的,只能是发生的形式。而周甚元的结局也早就写在他的命运里,他的结局是无法避免,无法逃离,注定是会变成现实,唯有形式上可以做少许调整。
也就是说,目的地是不变的,走的路和选择的交通方式不同而已吗?
安妮莱斯点头说是的,命运之子,一切注定,形可以逆,命不可改。
我问安妮莱斯,周甚元的结局是怎么样的?预言里有没有提到,安妮莱斯说,这不是我该知道的事情,她跟我透露预言的些许事,不过是闲聊寒暄罢了,另外是给我提个醒。
安妮莱斯告诉我,我最好继续保持低调行事,不要掺和不该掺和的事情,周甚元是命运之子,他的使命没完成前,他是不会死,但我不同,我只是个普通人,稍有不慎,随时会丧失性命。
这不是危言耸听,安妮莱斯是在警告和提醒我。
预言的事情,她仅透露给我这么多,她就又跟我讲回怨灵的问题,她知道我有特殊塔香,让我点燃一枚跟她去一个地方。
我问她是不是想把我骗到别的地儿又打我一顿,她说没那个必要了,她没有对我出手的理由,我怀疑她是不是想找我报尼克的仇。
她冷眼瞪我,说我太多疑了,尼克已经和她无关了,当知道那个家伙杀害她的亲人后,她已经不再会爱那个混蛋了。
可是我知道,她还是有些忧伤,我没有点破。
安妮莱斯带我去的地方离许阿姨家的小别墅不远,那里有座儿童设施,现在没有小孩在玩,却成了那群座敷童子的小乐园。
安妮莱斯上前去跟那些小怨灵打招呼,他们见到安妮莱斯就好像见到自己母亲一样拥了上来,但看到我时,他们却像看到怪物一样瞬间躲到安妮莱斯的身后,用狰狞的表情对着我瑟瑟发抖。
看来我在他们的心里,是恐惧的化身,鬼吓人,人吓鬼。
我询问安妮莱斯叫我前来的理由,不会是想让我超度这些东西吧,安妮莱斯问我的瓶子够用吗?我说不够用,只有八个。
她当即拿出一个银罐子丢给我,叫我用这个把这群怨灵装起来,我不明白她叫我这样做的理由,她说他们不属于这里,她要把他们送回的家乡。
我问她是打算周游世界吗?她说,只是去见一位老朋友,顺带把这些小怨灵送回他们的归属地,她说,他们留在这边无处可去,脱离承载他们的容器,他们会受陌生环境影响而极端化,与其令他们变成恶灵被我在以后消灭,不如送他们回去,找个地方,安置他们。
我拿出一瓶盐,围绕着儿童沙池画了一个圈,把银罐子打开放在其中,安妮莱斯跟小怨灵们说了几句话,那些小怨灵们自己化成烟雾钻进罐子里。
清点好鬼数后,我盖上罐子,在罐子的罐盖上挂了一束铃铛,把罐子给安妮莱斯,告诉她,要是罐子变黑,记得擦一下,至于铃铛的用途,灵体躁动时,听到铃铛的声音会平静下来。
安妮莱斯问我要多少金额作为报酬,我说没那个必要,就当是圣诞节送她礼物好了,安妮莱斯说,精灵没有过圣诞节的传统,不过在这个世上回了两百多年,还是会享受一番的。
说起礼物,我把剩下那个吊坠送给安妮莱斯,说这个吊坠是可以阻挡咒术和负面能量的,她以后要接触周甚元,最好戴着它,如果周甚元真是那位要成为英雄的人,那么他身边的人都注定会受到牵连,这既是人为的恶意,也是命运的恶意。
安妮莱斯拿到项链后就立刻拆开来戴上,她摸着项链问我,除了这条外,是不是还有两条。
我说是的,还有两个人,跟我关系还算不错,我不能看着她们遭难。
安妮莱斯突然摆出难过的表情对我说:“原来我不是你心中唯一的啊。”
我叫她别跟我来这一套,我知道她心里不会想这种事情,傻子都能看出,她的心中还未她昔日初恋留有一席之地,那朵做成耳坠的干花就是最好的证明。
其实那天在尼克的记忆里,我还看到这么一幕,少年的尼克从少女安妮莱斯的花园里摘了一朵花送给安妮莱斯,安妮莱斯如获至宝,明明是自己中的花,经过心爱之人之手获得,她比自己收获更觉得幸福。
她把那朵花做成标本,制作成耳坠。
那个耳坠在少年尼克离开时已经戴上了,即便到后面,尼克带猎人来杀她时,那只耳坠还戴着。
果然漂亮的女孩子都喜欢骗人,既骗别人,又骗自己,但很多时候,她们骗自己多过骗别人。
别人的感情问题我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告诉安妮莱斯,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帮忙,只要不是触及我底线和道德的都可以。
精灵是稀有的存在,我曾以为她们都是奇幻小说虚构的事物,难得见到一个真实的,虽然跟理想有点出入,但也很难得,这么美丽的事物,我不忍心看到她消失,与其当敌人,不如交个朋友。
毕竟,关于预言的运行方式,我还得向她讨教。
预言的结果是命运早就安排好的,那我要想改变,那只能从形式入手,如果老天真要成就周甚元,那造成的牺牲是无法避免,但那些牺牲者里要是有我在意的人或东西,我会想方设法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