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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的公寓位于学校东边稍微有些偏北的位置,是一座私人公寓,而不是学校和地产公司合作提供给学生的学生公寓。
要住学生公寓,前提是要在留学前就跟学校申请的,但我却错过了申请时间,一般来说,交给留学中介,是不会有问题的,但偏偏就是那么的不巧,我的申请宿舍的资料出点问题,学校那边没有替我跟中介公司申请到宿舍。
这是他们的问题,不过处理起来得花上一点时间,所以我只能暂时在外面找地方住,在官方地产公司租房子是要看分数的,我刚到那边哪有分数,得知我的情况后,许阿姨帮便帮我找了后来的房子。
房子从外部看上去有点年头,并不是破败不堪,当属于上个世纪款式风格的建筑。
房东是许阿姨的熟人,这也算是我能这么快找到住处的原因吧,之前拜托过姨妈,姨妈说或多或少也要两周的时间,而学校那边则表示会尽快找回我的资料。
房间是单人间,室内环境不错,有卧室和卫生间,还有一个占地面积狭小的厨房,我很满意这种功能齐全的室内设计,可以让我享受独立的私人空间,我的一些同学住的是三人间,虽然有自己独立卧室,但卫生间和厨房是公共的,若是大家都是中国人还好,但若是分到跟外国人一起住的话,不同文化之间的交流和接触还是令人有点尴尬的。
此外,我的那些额外作业不是太见得了人,尤其是在瑞典这个被基督教文化洗礼过的国家,我的那些旁门左道在他们一部分人眼中,还真的是“旁门左道”。
被我回收的灵体都装在小瓶子里,小瓶子是银做的,对灵体的反应特别敏感,要是生前有怨念或者执念的灵体会让小银瓶变黑,我要做的事情是日常擦拭干净这些瓶子,并给瓶子里的灵体做超度。
我超度灵体的方式不是念经颂词,而是通过音律来化解它们的执与怨。将小瓶子固定在一个琴音盘上,每天对其敲击一百零八下,有时候会更多,直到瓶子不再变黑。
我身上携带的小银瓶不多,总共也就八个,好在我不是那种会经常遇到灵体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天生不会遇到,至于为何要学这些东西,除了是个人兴趣外,就是未雨绸缪吧。
会与那些东西打交道也只是偶然,都是一些熟人遇到事儿了,我先看他或她人品是否过不过得去,再考虑值不值得帮,才会酌情出手处理。很多时候,很多人都不知道我有这么一面,我不会轻易出手,也不喜欢多管闲事,因此,我在这行的圈子里是籍籍无名的,甚至未曾走入这行的圈子里。
房子并非只有我一个人住,除了我以外,还有三名外国人,据我所知,她们中的一名是瑞典当地的上班族,另外两名则是学生,当中一位是读皇家理工学院的,而最后一位则是跟我一样,在斯德哥尔摩大学上课。
我跟她们并不熟,而且她们都是女性,我一个男的,和她们几乎没什么接触,偶尔会在楼道里见面会打打招呼,随后就是各顾各的了。
或许大家会有些在意,为何我住的公寓,除了我之外都是女的,说起来,这都得感谢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本来就有点显中性,男生女生都能用,但换回拼音式的英文读法,很容易惹人误会为女性。
当初许阿姨替我找房子时,她跟房东报我的名字,并未告知对方我的性别,导致房东以为我是女生,待我提交纸质文件并得知我的性别时,房子就已经决定好了。
原本想房东重新安排,但房东手头上没有其他的房子了,而且手续费和协议书也填好了,已经不能再换了。
好在里面的房间都是独立空间,互不干涉,也就暂且这样算了。
另外听说瑞典是一个注重保护女性权益的国家,作为男性,未经女方同意的情况下若做出一些逾越之举,很容易被视作性骚扰而遭到当事人的起诉警告。
我来瑞典读书,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学习和文凭,交朋友和玩都是次要,为了顺利毕业,我可不能给自己惹麻烦。
然而,就算我自己不去惹麻烦,不代表别人惹来的麻烦不会对我的日常生活造成些许的影响。
记得那天,我在图书馆里待得有些晚,回去也就晚了,当我回到公寓附近时,就远远看到一辆警车停在公寓门口,同公寓的三个妹子都在,也不能说她们都是妹子,有一个年纪比我和其他两个女孩要大一点。
一个男警察和一个女警察站在那个读皇家理工学院女孩的身边,跟女生用英语语交流什么,而另外那个跟我是同校的女孩和上班族小姐姐则坐在公寓前的阶梯上,安静地等待着。
警车停在门口格外引人注目,难免让一些恰好路过的行人忍不住好奇地看上几眼,而住在附近的居民也在意这边发生的事,一个个站在自己房子的窗前观望。
跟我是同校的那个女孩看到了我,眼睛立即直勾勾地盯上我,而那个被问话的女生马上跟警察说,我就是这栋房子的最后一名租客。女警听了她的话后,马上看向了我,留下男警继续跟女生说话,自己则走来我这边,向我打听些许问题。
我是学语言的,在英语对话方面我没有太大的问题,女警察说的话基本能听懂,她先打听我的姓名,查看了我的证件,然后直入主题,问了一些关于我每日行程方面的问题,还特别问到我十月一日那天在哪里,都做了些什么。
十月一日是国庆节,虽然身在异国他乡,但祖国的生日还是不会忘记的,我告诉女警,那天我和其他中国留学生一起过国庆节。
女警跟着问我,是几点出去玩,几点回的来,又去了哪些地方玩。
我告诉她,说我那天有课,是下午放学后就去玩了,玩到晚上十二点才回来,那天的所有活动都是学联安排的,我跟着学联的师兄和师姐在户外搞活动,到了晚上,我们到一家中餐馆吃集体餐,后面还去了一个师兄家玩游戏,玩到很晚。
女警问我,有人可以作证不,我说一堆人都可以给我作证,我奇怪地问女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还没等女警开口,跟我同校的女孩先说话了,她告诉我,说莫妮卡近段时间发现自己丢了不少东西,莫妮卡貌似是读皇家理工学院女生的名字,说实话,住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我还不知道自己的邻居们都叫什么名字。
总之,大概情况我了解了,就是莫妮卡丢了东西,于是就报警,值得报警的东西,想必是钱包和证件什么的吧。至于刚才为何问我什么不在场证明,想来他们是在怀疑莫妮卡丢失东西可能与我有关,说句不好听的,他们猜测会不会是我偷的。
说真的,被这样怀疑,我心里很不爽,但现在情况特殊,而且身在异国他乡,姑且配合调查。再有就是同校女孩和上班族小姐姐之前也被这样问过话,这让我心理上或多或少平衡一点。
跟着,女警又问我,十月一日早上,我出门的时候,莫妮卡的房间门是关着的还是开着的。
我说不清楚,我根本不知道哪个房间是莫妮卡的,而且我也没有那么无聊得去留意别人的房间门是开是关。
听闻我说完,女警对我的配合表示感谢,然后回去跟男警察说了一些话,跟着男警察对莫妮卡讲些目前的情况,并表示她的问题,他们会继续跟进调查。
警察走后,我就回自己房间,至于跟我同校的女孩和上班族小姐姐则留在一楼客厅陪着莫妮卡。
我当时或许也该留下来的,那样不会让人误以为我冷漠,也能了解更多的情况,但考虑再三,想到对面三个都是女生,我一个男生在场只会显得尴尬。
另外,我当时觉得那只是丢东西,最坏的结果是有人偷窃,可既然警察来处理了,那就交给专业人士便可,然而后面两天发生的事,大大超乎了专业人士的业务范畴。若不是我那天回来得及时,搞不好就出了人命。
我周末一般很少外出,但那段时间比较特殊,每个周末都举行中国留学生的联谊会,不是其他学校的学联来找我们,就是我们去见其他学校的留学同胞。而那一周,恰好是我们要去拜访马尔默大学的学联的日子。
我离开公寓的时间是早上五点,到火车站集合,六点五十分坐火车离开斯德哥尔摩,后来听艾丽卡回忆说,怪事就是在我离开后不久开始的。
先发现不对劲的是克里斯汀娜,也就是那个上班族小姐姐,克里斯汀娜在卫生间洗澡时,明明开着热水,室温却急剧下降,冻得她怀疑供热系统坏掉了。
不过一切还没完,卫生间的灯突然闪个不停,浴室的地板不知从哪里渗出古怪的黑水,克里斯汀娜当时就被吓到了,但真正把她吓得落荒而逃还在后面。
见情况有些异常,克里斯汀娜赶紧伸手去拿浴巾,她意识到卫生间有点问题,不敢继续待在那里头了。当她把手攥住浴巾时,她感觉有东西掐住她的手腕,把她弄得生疼,她定睛一看,之间自己的身边的墙壁上,镶着一团黑色的半平面人影,一只手从墙壁里伸出来,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
克里斯汀娜吓得尖叫,“哇”地一声,就破门而出,居然连浴巾也不要,光着身子冲出外面去。
她当时弄出的动静特别大,别说隔壁的莫妮卡,就连住在二楼的艾丽卡也都听到了她闹出来的声响,匆匆忙忙地跑下楼来。
两人看到衣服都不穿一件,蜷缩在走廊角落的克里斯汀娜,都震惊不已,赶紧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克里斯汀娜当时被吓懵了,说起话来口齿不清,自身也一片混乱,嘀咕半天,莫妮卡和艾丽卡也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听见她一直反反复复念叨着一个单词——“ghost……ghost……”
艾丽卡和莫妮卡当时也不太在意,看见克里斯汀娜光着身子,马上扶她回房间,可一听到要回房间,克里斯汀娜死活不肯,甩开莫妮卡和艾丽卡两人,再次蜷缩回角落里。
两人没辙,只能一人留下来看着克里斯汀娜并了解情况,另一人去克里斯汀娜的房间,给她拿衣服。
莫妮卡还贡献出自己的房间,让克里斯汀娜在里面休息,在搀扶她的过程中,艾丽卡和莫妮卡同时注意到了克里斯汀娜手腕上有道格外醒目的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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