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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尖利的声音在谢军耳边回响：“妈妈的腿呢？妈妈的腿呢？”冰冷阴凉的指甲再次深深的陷入谢军的胳膊里。
终于谢军忍受不住，晕了过去。梦里的他又回到了他曾经幸福快乐的日子，那时候阿娇才十八岁，是个温柔漂亮的女孩。两人网络上结识。为了能在一起，阿娇不顾父母反对毅然决然的南下来到谢军的城市，跟谢军住在了一起。为此阿娇的父母跟阿娇断绝了父女关系，那时候谢军发誓一定要对阿娇好。
后来谢军考上了大学，阿娇又跟随谢军来到他上大学的城市，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毕业后谢军的父母帮他安排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他也是第一次把阿娇领到了父母面前。
父母认为阿娇没有工作，学历跟谢军也不匹配，又是外地人，所以说什么也不同意两个人在一起。
但是阿娇这时候已经怀孕了，而且跟着谢军的这几年已经打掉了好几个孩子，医生建议这个宝宝生下来，因为阿娇的子宫壁已经很薄了。
谢军是不同意要这个孩子的，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这个孩子生的名不正言不顺，将来名声不好。
可是阿娇确实非常想留下这个孩子，第一是因为她怕自己以后很难怀孕，第二她也想通过这个孩子进入到谢军的家庭。
于是两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这是阿娇第一次尝试着有自己的想法，这五六年来不论谢军提出什么要求，她都无条件的配合。
但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谢军要不顾她的身体，非要打掉这个孩子，医生提出建议的时候还特意把谢军叫到了值班室，说给了谢军听。
阿娇觉得自己好累，这些年像老妈子一样伺候谢军，什么事都顺从着他，甚至为了他不惜与父母反目。
可是谢军的父母提出反对他俩在一起的时候，谢军只是静静地听着，从头到尾没有一句反驳，只留下阿娇在那里听着谢军父母的对自己的各种不满与抱怨。
再后来无休止的争吵变成了动手打架。阿娇也在慢慢的家庭暴力中觉得自己彻底失败了。
最终阿娇用分手换来了这个孩子的生命，两人协商好，阿娇生完孩子过了哺乳期就带着孩子回老家，跟谢军彻底分手。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阿娇就快要到预产期了，两个人又因为生孩子吵了起来。
阿娇：“什么时候去医院检查一下顺便住院？我还有十几天就到了预产期了。”
谢军：“要去医院你自己去，我是不会陪你的。天天躺家里要我养着，我的工资已经都花完了。哪里有钱带你你去医院？再说哪个女人没生过孩子？不就跟母鸡下个蛋一样一使劲就出来了吗？我问过我妈了，她那时候就自己在家里生下的我。”
阿娇一阵窒息……“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如果不是怀孕快生了，我会在家里待着吗？这么多年你给我花过几块钱？你上大学那会儿还不是我在外面打工挣钱给你花？你当了好几年的软饭男你怎么不说？”
“你特么的说谁是软饭男？”谢军面目狰狞的盯着阿娇凶狠的问道。
“怎么？我说错了？你这架势想干什么？还想打人？来，往我肚子上打，打死了就不用去医院花你的钱了，你吃我花我的时候怎么不说养我？软饭男！”阿娇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了谢军的跟前。
谢军两眼圆睁，血气上涌，脑袋里都被软饭男三个字占据了。阿娇一字一句把他堵的哑口无言，恼羞成怒之下一把抓住阿娇的脖子，冲着阿娇的肚子就是一个前顶膝。
竟然拿孩子威胁他，那就别活了！谢军一边想着一边恶狠狠的一下一下的撞击着阿娇的肚子。
阿娇强忍着窒息，本能的蜷缩着身体用手护住肚子。有热流顺着阿娇的腿流了下来，在地板上蜿蜒出一条血红色的小河。
谢军也被这刺眼的红刺激的恢复了理智。一松手，阿娇瘫软着身体倒在了血泊里。
谢军看着昏迷的阿娇，并没有想到救治。他想到的是父母给他介绍的高干家庭的女朋友，两个人在一起相处了两三个月了，女孩对他也很满意，估计他在殷勤两个月就能拿下了。
要是万一阿娇苏醒过来闹起来，或者生完孩子带孩子来要挟他，事情被那女孩知道了可就完了。何不一不做二不休，让阿娇永远不会说话了多好。
反正阿娇的父母也跟她断绝关系了，只要他不说，谁也不会知道这件事的。
他把阿娇拖进了厨房，捆上阿娇的四肢，用塑料袋套上了阿娇的头。
他就看着阿娇抽搐着死去了……他没有悲伤，心底竟有一丝莫名的兴奋。终于没有人可以阻挡他的大好前程了，父母也不用在他面前唠唠叨叨了。
他拿出菜刀顺着阿娇腰部切了下去，哗啦一声，一个孩子伴随着一滩血水流了出来。那孩子浑身乌青，显然已经死了。也幸亏死了，要不然谢军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信心掐死他。
他熟练的把阿娇的上半身塞进了冰箱里，下半身剁成一块一块的装进垃圾袋里，分好几次丢去了河里。
他想着过几天再去处理上半身，不然容易被发现。
可是事情发生后第二天开始他就总能听见时有时无的婴儿哭声。
婴儿哭声？想到这里他猛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漆黑一团不见一点白眼仁的眼睛。
伴随着尖利的哭声，他听到了一个小孩说道：“好疼啊，我好疼啊！呜呜呜，原来是你打的我。你还我妈妈的腿来，还我妈妈的腿来。”
“没有腿，去你……嘛的，你跟你妈一路货色，给老子滚远点。”谢军咆哮着
哭声戛然而止，停顿了片刻紧接着又是一阵刮玻璃般刺耳的笑声！
“妈妈说想让你陪她呢！既然你要陪她先把她的腿还给她吧！喋喋喋喋～”
谢军站起身，回到了家，打开冰箱拿起一整个巨无霸面包就往嘴里塞，塞不进去就用拳头一拳一拳的捶击着自己的嘴巴。
拳头哗哗的流着血，牙齿也被打落了好几个混着面包塞进了嘴里。
然后谢军的手慢慢的伸向了案板上的菜刀，他脑子很清醒，嘴巴很疼。他知道那只手接下来要干什么，他吓得满头大汗，但是却控制不了自己。
抓起菜刀的一瞬间，突然手机铃声响起。谢军费力的瞄了一眼手机，是妈妈打来的电话，他努力想控制自己的手去接听电话。
突然他的手一下子轻松了，他按下了接听键。伴随着他内心巨大的喜悦，右手里的刀也落在了他的腿上，他想惊声呼喊，可发出来的声音只有“呜呜呜……”
他看着自己的手一抬一落，一抬一落，鲜血喷溅了自己一脸。电话里传出来妈妈“喂喂喂”的声音，在第二条腿掉下来的时候，得不到回应的妈妈也挂断了电话。
他躺在血泊里，回想着自己的一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