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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滢见她乖巧，也就放过了她，扭头看向樱嬷嬷：“你仔细说，她见了你，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樱嬷嬷早在回来的路上便想好了说辞，如今听她问起，便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
没等柳滢生气，蒋莲便再次怒不可遏起来：“娘你听听，大姨她也太过份了！你不仅是她亲妹妹，还是通判夫人！
愿意请她上门做客，已经是给了她面子，她怎么敢拒绝？还说那些难听的话！简直给脸不要脸！”
柳滢被她这么一说，心里的怒火也熊熊燃烧起来。
她捏着手里的丝帕，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突然幽幽问道：“你看她如今过得如何？多年不见，她可还是以前模样？”
樱嬷嬷脑中立刻浮现起柳氏如今的模样。
柳氏虽然穿着布衣，头上也只插了一根银簪，那容貌身段却是更甚当年。
即便一身布衣，也遮不住她的美，反倒让她多了几分出尘。
再看柳滢，虽然衣着富贵，脸上还用了脂粉，却早已没了往日少女的娇俏和温柔，反倒是一脸的刻薄相，即便用再多脂粉也遮盖不住。
樱嬷嬷先前还不觉得，如今细细对比，她突然后知后觉地发现，柳氏那身容貌气度，竟是完全将柳滢给比了下去！
若是换上一身好衣服，再戴上一套好的头面，怕是更要将柳滢给碾压得彻底。
而且，也没听说大姑爷纳了小妾。
想来大娘子这些年虽然不是很富裕，过得却还算舒心。
而且，谢家那位小娘子实在太过出色，不仅容貌倾城，那身不怒自威的气势更是让人望尘莫及。
柳滢精心教养出来的蒋莲可是远不及她。
樱嬷嬷想到这里，心中便忍不住有些快意。
她这些年被柳滢打压得厉害，蒋莲更是从不将她放在眼中，仿佛她就是个卑贱玩意儿，多看一眼都要脏了眼睛。
可她这些年帮着柳滢打点，也算尽心尽力，蒋莲凭什么看不上她？
要不是她当年帮柳滢算计了大娘子，柳滢如何能够嫁给老爷，生出蒋莲这个小贱人？
樱嬷嬷心中冷哼，嘴上却说道：“谢家这些年不过也就是靠着那一个百亩小田庄勉强度日罢了，大娘子住在乡下，吃穿用度自然是远不及夫人。
奴婢见到她的时候，她穿的也是布衣，头上就戴了一根银簪，怕是连套好衣服好首饰都没有，哪里还有当年模样？”
青杏垂眸跪在她身后，心里只觉得好笑。
她虽然不喜欢谢家人，却也看得出来，柳氏和谢明月的气度可要比面前这位高高在上的通判夫人和她身边坐着的千金小姐强得多。
更何况，这两人可比谢家人讨人厌多了。
规矩还大得很，真是把自己当成贵人了。
柳滢听到樱嬷嬷的话，嘴角便是忍不住一勾。
但她很快用丝帕掩住了唇，叹气说道：“当年我便知道，那谢长安家境贫寒，又没什么能耐，根本不是什么良人。
他故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水救人，恐怕就是存了歹心，想要逼姐姐下嫁给他。
可我还是没有想到，姐姐这些年竟然过得这样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