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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年锦低笑出声，即便季橙不说他也能大概猜到。
母亲死后，他就被送去了孤儿院，穆诗芯哪里肯放过他呢？
就算是私生子，就算被贺诚扫地出门，穆诗芯也容不下他。
若非如此，原来那个季橙也不会无缘无故霸凌他，连同整个孤儿院的孩子。
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要么鱼死网破一了百了，要么忍耐，等到可以彻底摆脱的那天。
可他哪里会甘心就这么死了，他会忍的，不管多久他都会忍下去。
何况，就算季橙带他离开了孤儿院，穆诗芯不还是找到了他。
只是这一次，他的面前有季橙，用那双拳头护了他十年。
“橙子，我们会这样过一辈子的，对吗？”
贺年锦问，他报了仇，了却心中的一切，唯有季橙是他唯一的牵挂和偏执。
季橙露出大大的笑容，“当然，你可是答应会养我一辈子的！总不能让我白挨十年揍！”
贺年锦没有回答季橙的话，只是紧紧握住季橙的手。
他知道，他对季橙而言就像是一个精心养了十年的孩子，即便长大了也舍不得放手。
可他对季橙不是，季橙永远都不会懂，他说的一辈子到底是什么。
秋风拂过，带起丝丝凉意，季橙转头去看西斜的落日，“先回去吧，快天黑了。”
站起身，季橙捡起地上的外套抖了抖搭在肩上，双手推着贺年锦快走，“可不能生气了，不然我跟阿姨告状，让她骂你。”
“没生气，少告状。”
贺年锦回答，伸手到背后握住季橙的手腕，把人从后面拉到身边，两人肩并肩的走在夕阳上，在地上留下长长的影子，莫名温馨。
回到车里，季橙把外套扔在副驾驶上，转身向贺年锦伸手搓了搓。
贺年锦瞥了一眼，掏出的手机又塞了回去，对前方的司机说，“去商场。”
“这么晚了去商场干嘛？”
“买衣服。”贺年锦回答的简洁。
季橙不太乐意，“给钱就行了，我自己去买。”
“品味太差，不做发表。”
季橙顿时不乐意了，“我喜欢就行了，你咋管这么多？”
“下周有个宴会，你跟我去。”
“我不去！”
贺年锦言简意赅道，“一百万。”
“去去去！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