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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岁那年,她回了家。她看见自己的父亲活的像个酒鬼,到处借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对着墓碑傻笑。她泪水夺眶而出,她哭着对秦溯湘说:“爹,娘已经去了。”
“我不信!”秦溯湘似乎收到什么刺激,他发了疯似地问秦筱檀:“你骗我的是不是?她没有死是不是?对,你骗我的!”
秦筱檀很想点头,可她不忍心自己的父亲这样颓废下去,就咬紧牙,缓慢地摇了摇头。她带有哭腔地说道:“爹,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有别的事要做!”
“不不不,她没死!我要和她一起做,不然就没有意义了!”秦溯湘摇了摇头。秦筱檀见自己的父亲这么执着,没有犹豫,将爹爹打晕,带回了家。
后来秦溯湘酒醒了,没有冲动了,拿起谭落竹留下的遗书,递给了秦筱檀。内容大概如下:
我知道自己会死,毕竟你的仇家心狠手辣。我也没怪过你,即使你是常年不在家。我知道,你可能会颓废,可,你也要答应我,照顾好我们两个女儿。希儿没有什么好说的,本来就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可是檀儿挑食,她不喜欢吃那些花饼,她喜欢吃果子,记得别老是喂她吃花饼。
很遗憾,我们已经说好的白头偕老,可是我却先行一步。我没法看见希儿最后一面,这可能是我的遗憾吧。不过没事,你别告诉她们哦,不然她们会伤心的!希儿已经是个十岁的大姑娘了,你别老为难她,她也有自己的思想。檀儿就送去天溟宗吧,明宏笙掌门一定会收的——如果不收,就报你妻子的大名!
对了,还有,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少喝酒,知道没?我不在就不能监督你了!
谭落竹书
秦筱檀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说的话,心情复杂——自己的大姐已经……
“檀儿,你走吧,你已经长大了,你娘也不在了。你爹就是废人一个。”秦溯湘有点累,他便像赶苍蝇似地将秦筱檀往门外推。
“爹,你别这样下去了。”秦筱檀带着哭腔。可是,秦溯湘依旧我行我素,只留秦筱檀一人在门外。
可是,在门后,秦溯湘没有喝酒,他拿着那封遗书,流下泪水,喃喃道:“他们不用我照顾了,已经长大了,别担心。”
可是,明明是安慰的话,他的泪水还是滴了下来,浸湿了那张纸,他看着希儿那字,心生惭愧。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在自己的爱人离开自己后,谁会舍得?
……
泪水浸湿了衣裳,秦筱檀睁开眼睛,适应着清晨的阳光。她梦了许多,也流了许多泪。她看着马车外逐渐变换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拉开箱子,这箱子平平常常,除了一些衣物,还有一个玉佩和谭落竹的遗书。
她看向家的方向,渐行渐远。
遗书中,只写了几句话:
我已经想好檀儿的字了,记得在她十八岁那天给她哦。
我决定取字:湘竹。是不是很好听啊?你的湘加上我的竹,而且我们是在湘江遇见的,也是在那定的居。这是不是有很深的含义?对了,如果檀儿不喜欢,就不用勉强她,毕竟可能她还有更加好的想法!
对不起,提前离开你们了。
这是谭落竹遗书中的一句——她留了三封遗书。
“娘,我不会变了。待我出嫁,取字湘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