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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偲道了声是,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使人将司马炼与秦仙媛带离神殿。
阮偲念着明年春闱,看此情形,这司马炼虽无后台,却是一直在受诸方关注。想是觉得他有些实力,光献郡主又是个念旧情的人,没准儿一时心软就能放他进了殿试,于是言谈间也殷勤起来。
“司马公子今日受委屈了。”阮偲瞧着他面上的伤,道,“脸上带了伤可不好,破了相,考官们不喜欢,回头治治吧——您这夫人不是会这手?回家了让她帮您瞧瞧。”
秦仙媛鬓发凌乱,泪痕未干,双颊肿得像馒头,依然用力地点了点头。
“摄政王主理春闱,郡主那儿也该活动活动。”阮偲叹了口气,说,“檀侍郎虽在户部,可他是出了名的散财小檀郎,礼部吏部的人都同他关系不错。公子上次来遭了檀大人磋磨,今日又受了公主的罚,以后的日子只靠自己,难说顺遂…”
阮偲点到为止,不再继续说下
去。秦仙媛听在心里,又洒下两行泪。
回去的路上,秦仙媛一手捂着脸,一手扶着司马炼的肩,用一双泪眼凝视他。
她看着他面上的伤,口中含糊不清道:“阿炼…回去我帮你治好。”
她探出手想要摸摸他脸上的伤,却被他偏头躲过。
“仙媛,你回河内吧。”他叹气道。
秦仙媛匪夷所思地望着他,过了许久,才大哭着扑进他怀中
。
“都怪我不好,都是我害了你,阿炼。”她涕泗横流道,“我不走,我这次一定要陪着你,我要跟你在一起…”
司马炼轻轻抚着她的肩膀苦笑:“如今日屈辱日后不知几多,却也只能咽下。我尚且自顾不暇,我怕会护不住你。”
“都是他们的错!”秦仙媛愤然抬头,“就因为我们无权无势,所以活该任由他们搓圆捏扁吗?!”
司马炼没有说话。
夫妻二人靠在一处,频频唉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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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冠姿回了德阳殿,烦躁地将所有人赶了下去。
她靠在榻上,手边便是一支铜烟斗。
她卷了烟丝掖进去,塞得满满当当,要点燃时手却一抖,烟斗整个儿地翻了个个儿掉在地上,铺好的烟丝也撒了一地。
寝殿后有一尊七八尺长的罗汉,应是纯金所铸,浑身上下冒着金光。宫人远远地看过几眼,公主却说贵重,不让人上前清理。
倘若此时有人,便会发现这金罗汉却动了动,竟一步步走到公主跟前。
他半跪下去,拾起烟斗,又
重新替卷了烟,点燃后送到她嘴边。
平昌公主就着烟嘴猛吸一口,回味后吐在他脸上。
“和尚学得不赖嘛。”她说,“刚刚还烦得很,现在看到你,我心气儿倒是平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