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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
云绾回头指了指自己。
“一个管杀。”
那纤纤玉指转了个向又指向古槐吟。
“一个管埋。”
古槐吟:其实我也可以杀的。
呸,他们是救死扶伤的丹修,不是什么江洋大盗。
云绾走到方渚兮面前时他正坐在病床上和一位问月宗弟子交谈。
两个人都是斯文温和的长相,凑在一起像是泼墨画中的散仙在品茗论诗,好生惬意。
她往原来空出的位置看去,那里躺着一个剑宗的小弟子,正眼泪汪汪地看着纵惊春缝针,时不时还发出一声怪叫。
看见云绾望过来,他不知是出于什么奇怪的心理硬生生把那打转的眼泪憋住了,抿着唇抬着下巴,一副不过如此的样子。
哭包剑修。
云绾在心里默默下了定义。
目光转向已经停止交流的两人,方渚兮垂眸看着她手里擦得锃亮的针。
金属的冷光衬得那双手没什么血色,像是不化的千年寒冰,从骨子里透出股凉飕飕的冷气。
“我也要扎针?”
“得看具体情况。”
云绾收了那唬人的长针,用手帕擦了擦,“伤哪了?”
“只有胳膊上一处伤口。”
方渚兮很上道地拉下肩头的衣物露出有些狰狞的伤口。
毒针扎得不深,甚至还来不及蜷缩就被人及时用灵力控制住,大半个落在外面才显得有些唬人。
“我自己做了些处理。”
方渚兮解释道。
云绾没忍住给他鼓掌顺道拉踩一下那些不长脑子乱来的人。
“你们看看人家。”
她转头看向几个喜欢画蛇添足的病患。
“正常人会用火烤,会把它往水里泡,会连着肉一块剜下来,会往上面涂奇怪的药粉吗?多读点书吧。”
“我想着热胀冷缩嘛。”
“太疼了,我就想用凉水泡泡。”
“药粉很好用的,这可是我们宗门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宝贝,你不许这么说它。”
被点到名的纷纷辩解,某个人掀起一小块布帘,探出个毛茸茸的头来也跟着小声嘀咕。
“书上就是这么说的。”
“热胀冷缩,亏得你还知道这词。不知道你在考虑这么深奥的问题前有没有想过自己会先被烤熟的问题。凉水止痛倒是合理,但你要不睁开眼睛看看那水有多脏,是真不怕里面藏着的虫子啊。还有你们两个······”
还未等云绾逐一审判另外两个拉布帘的拉布帘,用被子捂脑袋的捂脑袋,试图在她冒出更难听的话前捂住自己的耳朵。
书读得不多,掩耳盗铃倒是学得挺好。
云绾眯了眯眼睛,决心回去就给各宗长老匿名告状。这群乱来的弟子再不增设一门急救课,迟早把自己玩死在秘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