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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对那小姑娘还有几分兴趣，可方才不过逗弄她几句，她便吓得变了脸色，倒是让他觉得有些无趣。
更让他好奇的，是那小姑娘的母亲。
方才他看得清楚，那妇人险些跌倒的时候，九叔的动作快如闪电，一把便将她扶了起来。
萧怀真是个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了，虽说他从小在崇山寺长大，可并没有那些僧人的悲悯之心，看似温和，却最是无情的性子，向来怕麻烦，更不会主动去给自己找麻烦。
若是往常，哪怕有人跌倒在他面前，他想来也只会后退一步，省得那人碰到自己的脚。
今日他却一反常态，扶住了那妇人，想来只有一个可能，他与那妇人早便相识。
原想借着净和大师引萧怀真入局，没想到却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萧淮之原想这样便算了，可如今似乎又有了转机。
“九叔啊九叔，”他喃喃道，“死人对你而言没有什么意义，那活人呢？”
……
“宁王殿下！”
萧怀真刚走到马车旁，便听到有一个女子叫他。
他回过头去，看到王思琼从不远处的阴影处走了出来。
王思琼的脸上满是局促，磕磕绊绊地说道：“小女子、小女子是王家三姑娘，今日贸然前来见、见您，是有事想同您说……”
她一早便得知今日宁王来了垂茵河，于是便也跟了过来。
今日是乞巧节，若是王家没有出事，如今她本应当与别的姑娘一样，在河边斗巧，可偏偏……
她心中酸涩，王家如今的境地，并不是她一个女儿家能够决定的，可若是她真的嫁给了宁王，不但她往后的人生毁了，王家只怕也再没有了出头之日。
所以即便是心中羞愧难当，她还是鼓起勇气来找他，想要把话说个明白，希望他能同情自己几分，在皇上面前拒绝这桩亲事。
“王姑娘放心，”王思琼正想着心事，忽然听面前的人说道，“我不会娶你的。”
她欣喜地抬起头来，可他的下一句话却又让她如坠冰窟。
“不过我也不会去同皇上说，”他说道，“此事是你王家的事，要拒绝也应当是你们自己想办法。我在京中的处境，王姑娘想来也清楚，所以我不会因此而违逆皇上。”
“可是、可是你方才分明说不会娶我……”王思琼结结巴巴地说道。
萧怀真点了点头：“我不会娶你，若是王家能让皇上改变心意，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能，我也有我的办法，只是我想，你是不愿知道我会用什么法子的。”
如今不过七月，即便是晚上，仍有一丝暑气，然而王思琼却在他的话中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他虽然没有说，可不知怎地，她就是觉得，若是真到了那个地步，自己定然会后悔不及。
“我、我知道了……”她不敢多说什么，低下头说道。
萧怀真没再看她，径自上了马车，只留下了一句轻飘飘的话。
“劝你一句，趁着如今皇上尚未下旨，想做什么就尽快去做，若是等圣旨传了下来，王家想做什么，恐怕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