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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管是怎么回事,大过年的,人家找上门,得笑脸相迎。
“同志,您有什么事儿吗?”
那女同志皮肤很白,鼻尖带着一抹红,梳着齐耳短发。这个季节几乎所有人都穿着棉袄,只有她里面是一件毛衣,外面穿了一件呢子大衣,脖子上扎着一条红围巾。
露在外面的眉眼柔和,看着不像是不讲理的人。
孟晚棠刚搬到城里来,不想跟街坊邻里产生不必要的矛盾。远亲不如近邻,和邻里处好关系,是非常必要的事。
“你就是陆狗剩的妈妈?”女同志讲话还是那么心平气和的。
什么陆狗剩,这死小孩儿到底什么时候能长大。叫狗剩他是不是还挺骄傲的?
她怎么记得自己小时候,被人叫了小名会不好意思?
“是的,我是陆岁和的妈妈。”孟晚棠看到不少人在探头探脑的,想把人请进去,“要不,先进去说?外面这么冷,孩子可能受不了。”
虽然大人臭美,也没好到哪儿去。
“是狗剩让我来的,他跟我说你是大夫,能治这孩子脸上的伤。”女同志推了推跟前的小孩儿,让他走过去给孟晚棠看看。
“我是大夫,不过不是西医大夫,我学的是中医。”孟晚棠笑着蹲下来,伸手把小孩儿拉到自己面前,仔细观察小孩儿脸上的伤。
幸亏是大冬天,这要是夏天伤口八成都愈合了。
“大夫,孩子脸上不会留疤吧?这要是留了疤……”女同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孟晚棠给打断了。
“这点小伤,回家上点紫药水,消消毒,过个几天一点痕迹都没有。”孟晚棠很怀疑这女人是故意来逗她的。
“一点痕迹都没有?”女同志语气有点怪。
她面前的小孩儿更是一声不吭。
孟晚棠觉得有点怪异:“难道一点痕迹都没有不好吗?”
这人总不能想让这孩子脸上留点疤吧?
女同志面露担忧地解释:“没有疤才好,我就担心这孩子跟他妈妈一样,是个容易留疤的。我就担心孩子也这样。”
“这样啊,那……”
孟晚棠话都没说完,就被人一嗓子给打断了。
“谁是陆狗剩他妈?”
外面穿着一件蓝格子上衣的女同志,拉着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小孩儿气势汹汹地走过来,虎视眈眈地在孟晚棠和另外一个女同志身上来回看。
女同志未语先笑:“你也是来找大夫的吗?这位就是你要找的人。”
哟,白莲花露出真面目了。
她是眼睛瞎没看出来这位是来找茬的,不是来看病的吗?
孟晚棠瞅着那小孩儿狗啃似的头发,笑着问:“这位大姐,我是陆岁和的母亲,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那大姐可不管这个,扯着自己的儿子推搡到孟晚棠跟前,冷笑着说:“你还问我有什么事儿吗?你眼睛是长在腚上了吗?看不见我儿子被你儿子打成这样?”
孟晚棠眼底笑意一敛,声音也冷了三分。
“我还真没看到我儿子动了手。”
“你瞎吗?你好好看看,大正月的,你儿子把我儿子头发剪成这样。你说你们家人安的什么心?”后面来的女同志都快气疯了。
“我都不认识你是谁,也没见着我儿子,你就来跟我说这个话?要是我没看错,你儿子有十岁了吧?那你知道我儿子几岁吗?我儿子过了年都没满七周岁。他个头小,比你儿子矮了一个头。”
大正月,单位和厂子没放假,可人家的家属有不少不上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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