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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踢空，王羲之自然不能死心，他又伸长脖子往柳树背后看了看。
柳树背后空空如也，连一根鹅毛都没有！
“老白？公子的鹅就叫这名字？”郗璿望着一脸焦急的王羲之问。
“对啊，奇怪了，它刚才跟我一起躲在树背后，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王羲之挠着头，前后左右看来看去的同时，嘀嘀咕咕地说。
“公子，何不抬起头来说话？”
郗璿稍稍提高了声音，这时原先围向王羲之的家仆们又回到了她身后。
“即使是你笑我也无妨，我郗璿虽不似汉高后吕雉那般泼辣，却也是个不在乎流言蜚语的人，告诉我，你是哪家的公子，我也好记得你，记得你笑话过我啊。”
看到王羲之还是低着头不看她，郗璿又说了一句。
事实上，王羲之从柳树背后走出来后，就一直低着头，根本就没再看过郗璿。
“还是算了吧，非礼勿视，不瞒小姐，刚才我，我已经随着众人的视线，看过您一眼了，这一眼，已经很过分了，不能再多看了，你现在让我抬起头，我心中有愧，不敢看！”
王羲之红着脸说。至于大白鹅嘲笑郗璿的事，他也只能先扛着了。
不过，关于不敢抬头这事，王羲之却撒了谎。
他根本就不是那种道貌岸然的腐儒，讲究什么非礼勿视，男女授受不亲。
他只是不好意思，怕郗璿看到他脸上的红晕，眼中的慌乱……
除此之外，王羲之还很忐忑、纠结。他想留在这里，又想尽快逃离，他想在郗璿面前把自己的优点一口气全部呈现出来，却害怕她看到自己哪怕一丁点缺点。
这是王羲之头一次如此，慌乱，无助，却充满了莫名的喜悦。
“既然如此，公子自行离去吧。”
过了半天，郗璿忽然说。她也许看出了王羲之的窘迫，也许只是不想再难为他了。
“好，谢谢。”
王羲之低着头，拱拱手，转身就走。
“等等！”王羲之还没走多远，郗璿突然叫住了他。
“公子可姓王？”看到王羲之背着身停下了脚步，郗璿隔着篱笆墙问。
就在王羲之离去的那一刻，她突然记起来了，在这建康城中确实有一只鹅会说话。并且，她还记起了这只鹅是属于哪位公子的……她现在问王羲之，只是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
“是，我确实姓王！”王羲之背着身点点头，重新迈开了步子。
“原来真是王羲之。”郗璿喃喃自语，下意识抬起了手：“哎，听说你……”
郗璿想说的是“听说你字写的不错，能不能给我也写一幅”，然而，她忽然想起了父亲郗鉴最近想在琅琊王家子弟中给自己寻夫的事，便把后续的话全部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