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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恭板着脸:“西凉王,廷尉郑铭说你胁迫他,让他和萧府退亲,可有此事?”
李昱没有回话,反倒看向郑铭。
“吆,郑大人,你昨日不是答应的好好的吗?怎么今日却告上奉天殿了。回陛下,确有其事。”
赵恭一拍桌子:“西凉王,你也太目无法纪了,郑萧两家已然定亲,你何故强迫别人退亲?”
李昱开始一本正经。
“回陛下,我与广汉侯萧远山十九年前在凉州就已经指腹为婚,为孩子定下了亲事,可郑铭居然还去提亲,臣自然要让他退亲了。”
赵恭瞪着萧远山。
“萧爱卿,西凉王所说可有此事?”
萧远山向前一步:“禀陛下,确有此事。”
赵恭怒喝:“混账,既然你家女儿已经许了人家,你为何还答应郑家提亲?”
“回陛下,这正是因为陛下您,陛下听信郑铭一面之词,非要赐婚,如此一来,臣怕西凉王会埋怨陛下,所以臣宁愿自己担责,也不愿意此事发生,所以便答应了郑家的提亲。臣想着等女儿成婚后,臣再将此事告知西凉王,到时候是杀是剐都由他,可不想,小女竟然偷着跑去凉州,还见到了西凉王。”
赵恭不想,这萧远山居然怪到自己头上了。于是大怒:“萧远山,你这是怪朕了?”
“臣不敢,臣当时也没有多想,只是不愿意西凉王因小女之事怨恨陛下,所以只好自作主张,一切都是臣的错,请陛下责罚。”
赵恭完全没想到这两人会给自己来这一招。他很是气愤,本想借此敲打一下李昱,顺便再分裂一下他与萧远山的关系,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西凉王,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威胁郑铭,堂堂廷尉,乃是代表朝廷,你这种做法是在打朝廷的脸。”
李昱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回陛下,臣又未去廷尉府,臣是在郑府威胁的郑大人,这谈何朝廷脸面。”
这时候太仆周仁站了出来:“西凉王,说到底,你与广汉侯所说不过是你二人所言,并无婚书,而郑家与萧家却是切切实实的有婚书在。”
李昱看了看周仁,装出一脸疑惑的样子。
“不好意思,阁下是哪位?”
周仁面色铁青,娘的你跟我装不认识呢。
“在下太仆周仁,西凉王好记性呀,十五年前,在下追随太子殿下攻打交州时,在王爷帐下做过粮草押运官。”
李昱点点头:“想起来了,记得当时你押送粮草足足迟到了十五日,将士们用剩余五天的口粮足足撑了十五日,我本要斩你,陛下当时还是大皇子,他为你求情,我才饶了你一命,将你逐出军中,没想到今日还能见到你,你还混成一品大员了。呵呵!怪不得你会说这种话,一个连军令都不当一回事的人,怎么会将承诺当回事呢?你这种人居然也配位列九卿。”
“你”
李昱说完又转身看向赵恭:“陛下,萧侄女自从到凉州后,整个凉州都知道了萧侄女是西凉王世子的未婚妻。倘若他们二人不能成婚,那恐怕我西凉四百七十万百姓不答应,西凉二十万大军不答应。”
赵恭一脸愤怒,猛的起身,双手用力一拍龙案。
“李昱,你敢威胁朕。”
“臣不敢,臣的西凉王是先帝封的,如今先帝已去,一朝天子一朝臣,陛下若要将臣爵位削去,臣无话可说,可臣征战半生,以信子当头,当年先帝亲入凉州,以天下百姓计请臣出兵助阵,臣被先帝的宏图大愿所感,承诺出兵。自出兵以来,臣从无退缩,只为一句承诺,回凉州时,臣答应先帝,要严守西陲边境,不让异族入侵,今时今日,臣亦不敢忘。”
这时候郑铭憋不住了,李昱为此又是威胁皇帝,又是抬出先帝的,皇帝都被他驳的无话可说,下不来台,自己再不表态,只怕满朝文武和皇帝不光怨恨李昱,还会怨恨自己。
“禀陛下,臣愿意退婚,以全西凉王之诺。”
萧远门也急忙表态:“陛下,这一切都是臣自作主张,方才惹出的祸端,臣已无颜立于朝堂,请陛下恩准臣告老还乡。”
“准奏,退朝。”赵恭此时已然气急败坏,满肚子的火发不出。说完话直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