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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辞在林老夫人的目光中，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略带警告道：“外婆，只此一回。”
林老夫人听闻宋辞口吻，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宋辞，我从小教导你凡事要三思而后行，做事要讲证据，我的确去看过陈曼，不过是想看看差点让我们功亏一篑的女人罢了，你凭什么觉得是我让陈曼自杀？我们的对话可是在监视之中，但凡我说错一句，警察都不会让我离开。”
宋辞咽下嘴里清苦的茶水，然后缓缓放下杯子。
“来的路上，我看过监控了，你身边助理的手指上带着一枚戒指，是陈曼母亲的，她自己也有一枚，她只告诉过我戒指的由来，她母亲生日定做的母女戒，所以怎么会在你助理的手上？”
“外婆是聪明人，这种事情绝不会亲自动手，可你有没有想过，宋氏那么多人，但凡有一个人认出戒指，现在坐在这里和你谈话的就不是我，而是我爸。”
陈曼的确城府很深，也做错了很多事情。
但她和母亲之间的感情是真的。
那枚戒指，她也是时不时拿出来佩戴，频率非常高。
宋氏到底姓宋，多半的人还是会更倾向于宋成松，又怎么会帮着林老夫人这个外姓？
届时，宋成松一定会大肆宣扬，让林氏无法立足。
林老夫人又能如何？
闻言，林老夫人愤怒起身。
“宋辞！你说的什么话？你这是要威胁我？”
“外婆，温如枳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所以请您不要再擅作主张。”宋辞冷言道。
“你……你居然为了杀母仇人这么对我？我做这么多是为了谁？为了你！为了你妈！我都这把年纪了，你难道要我死不瞑目吗？”
说着，林老夫人将桌上昂贵的瓷器全部砸在了地上。
碎片四溅，有些甚至溅起划破了宋辞的脸颊。
他没有闪躲，只是抬起手，用纤长的手指抹掉了鲜红的血迹，任由林老夫人发泄。
直到老夫人疲惫坐下，两人才陷入了沉默之中。
片刻后，宋辞缓声道：“外婆，我妈真的只是因为温兰母女死的吗？”
“你什么意思？”
素来威严不可逆的林老夫人，听到这句话，脸上竟然泛起了一丝惊慌。
“我妈只是身体不好吗？医生说她身心枯槁，除了身体疾病，还有心理的疲惫，我也是学过医的，很清楚心理的病最难治愈，所以我妈她真的只是身体问题吗？”
“宋辞，你想说什么？就算你妈心理有毛病，那也是温兰母女和宋成松逼的！我辛苦培养你，就是为了让你除掉他们，替你妈报仇！”
林老夫人坚定地看着宋辞。
宋辞与她对视了几秒钟，随即苦涩淡笑，然后缓缓起身。
“我先走，最近您别插手宋氏的事情，我已经将李欣薇安插进了策划部，再乱动，只会适得其反。”
不等林老夫人的回答。
宋辞转身离开。
初冬的风卷过他身后的脚步，却也近不了他的身。
目送宋辞离开。
林老夫人微微喘气，脸色铁青的坐了下来。
落下的手也捏紧了拳头。
她看着身边的助理：“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助理脸色惶恐，摇头道：“应该不知，大小姐以前最为懂事，不会挑拨你和宋少的关系，又怎么会说她曾经多次向您求救……”
林老夫人横了她一眼，她立即闭上嘴。
“这件事我不踏实，让你找的医生护士办妥了吗？”
“办妥了。文件说这两天就会送过来。”
“总算是没白费我的心思。宋辞有件事说得很对，最近我出手太多，容易被人抓住把柄，所以温如枳的事情先暂且放一放。”林老夫人道。
“可是现在她替宋少挡了枪，万一宋少对她……”助理担心道。
“不会，因为温如枳再漂亮也比不上另一个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