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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
萧陵打了个饱嗝，回到寝宫。
为了多浪费点国库银两，他也是拼了。
黑暗中，只见一个身着淡黄色的罗纱裙的女子背对着他。
“月妃，你在等朕吗？”萧陵笑嘻嘻地调笑道。
月妃慢慢地转过身。
“皇上，臣妾……”
月妃嘴唇微白，眼睛通红，眼神中充斥着绝望。
“臣妾知道。皇上让胞弟任镇北将军是好意，他为国捐躯，也是他的使命。”
月妃的泪水蕴在眼眶：“大禹子民应当如此，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这是他的荣幸，只是陛下……”
“在臣妾心中，这世上其实只有两个人。”
“臣妾与陛下朝夕相处，最是了解陛下，陛下其实并没有所谓的安排，对吗？”
话音未落，豆大的泪珠从月妃绝美的脸颊划过，她睁大眼睛看着萧陵。
眼神中充满了期望，她多希望从萧陵口中听到否定答案啊。
这泪，
好像滴到了萧陵的心上。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
萧陵有些茫然。
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自私了？
陈蓉蓉父女欲用遗诏架空自己，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可是月妃的弟弟，却因自己的任命陷入险境，生死未卜。
萧陵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头脑有些清醒。
月妃弟弟完全是按照自己的“战略”计划才陷入如此险境。
还有那北境的三十万将士，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全部都要埋骨他乡。
自己，错了吗？
自从穿越以来，在系统的帮助下，自己从黄阶提升到地阶。
身份尊崇，一直是一种游戏人间的心态。
把大禹当作成仙的工具。
北境告急，三十万，不是三十万只虫子，是三十个活生生的人命，他们即将变成白骨。
他们有父母，有妻子。
三十万个家庭，就因为自己一道命令，支离破碎。
萧陵看着眼前的月妃，昔日陈谏发难时，月妃主动顶罪的景象历历在目。
自己这么做，对的起月妃吗？
愧疚。
也许，自己确实应该放下穿越者的傲慢，去拥抱这个世界。
国，还是要败的。
仙，还是要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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