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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眠不好。
卯狗三人各带着四五个姑娘，走上了「一日春」红楼的顶楼客房，开始享受一日春，而陈牧则是站在顶楼一间客房的窗口，单手拄着手杖。
面色平静，欣赏着这座哪怕入夜依旧灯火通明的城池。
他没吃太多。
无论价值再贵的东西，他都不会吃太多，他很讨厌饱腹的感觉。
草原上的头狼永远不会吃太饱，饱腹会丢掉野性。
身为头狼，没了野性，和丢了牙的头狼又有什么区别。
次日。
陈牧带着卯狗一行人离开了这个销金窟。
来到城内一家米铺。
“叫你们掌柜的出来。”
卯狗大步走进面前这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铺子，扯着嗓子高声吼着，倒是吓坏了在店铺内正记账的小二，此时铺子里并没有其他客人。
这是一个只批发售粮的铺子，平日里不会有居民在这里买粮。
只见柜台后的小二快速打量了陈牧一行人后，虽不清楚底细，但出门做生意也不会空口就得罪人，而是微微躬身试探性的开口道：“掌柜在后院点货，不知几位来意是？我去转达下。”
“废话！”
卯狗没好气的从怀里掏出一柄长刀就砸到了柜台上：“到米铺不买粮干什么，给你吊丧吗？”
“少他妈废话，赶紧把你们掌柜喊出来。”
“好嘞。”
小二也没再多言，而是一溜烟的钻进后门找自家掌柜去，哪怕这伙人是来打劫的，也和他没关系，身为小二，他能问一句来意是什么，也算对得起这份月钱了。
不一会儿。
一个看起来穿着华杉手里握着一把扇子有些肥胖的中年男人，便揭开后门帘子走了出来，望向陈牧一行人，先是打量了一番试探性的开口道。
“在下乃这家「梁氏米铺」的掌柜，祖上三代都是从事这一行，不知几位是吃的哪里米？”
眼前这伙人明显看起来不像是善茬。
先打探下来路再说。
开们做生意的什么没见过，平日里赖皮上门讨钱的也不是没有，一些官府人借着各种借口来索取钱财的也不少，但他早都全都打点过了。
眼前这四人倒是新面孔。
估计不是七日城本地人，应该是过江龙，看起来想要在七日城扎根讨口饭吃。
只是过江龙毕竟难都地头蛇啊，男人已经暗自心里做好打算，先给点小利将这些人打发走，然后再将这些人的来路告诉他背后这些年供着的人。
别的事儿那些喝人血的畜生可能不管，但这事儿肯定管，毕竟这可是跑到他们地盘上来抢饭吃，那些人对这些最为敏感。
“梁掌柜是吧？”
“鄙人姓孙，叫我孙掌柜就好。”
陈牧眉头轻挑了一下，抬起手杖指向一旁的牌匾：“那上面不是写着梁氏米铺吗？”
“是这样的，祖上三代都是从事米商这一行当的，但再往上一代是从事马匪这一行的，那一代在七日城抢了这个米铺，因梁氏米铺这个名字在这一代口碑还不错，也就没有改名，一直沿用下来了。”
“”
陈牧沉默了片刻后，才偏头望向一旁的卯狗：“这个可以报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