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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皎洁的月光透过竹窗映照在大花的脸上,泪痕已经洗净,但还有些许疲惫。
“牛兰,今晚由你来照顾师弟,明早我们来替换。”
刘惠兰说完,便向众人使了个眼色,其他人自然明白,要给二人独处的时间来解决问题。
几人推门而走,脚步声逐渐远去,但房间内竹青感知得清楚,她们已经返回,正屏息凝神地偷听着房间内的动静。
房间很小,只有二人,大花安静地坐在床榻对面,眼眸不时抬起,偷瞄床上的竹青,此时她没有穿衣,白净的肌肤映着皎洁的月光显得格外的美丽。
以前大大咧咧的她,如今显得格外的拘束。
“大花!”竹青小声开口。
大花颤抖了一下,睫毛微抬但没有回应,此时她不知如何应答;她说了实话,她也说了心里话,但她更不想看着竹青离开。
竹青看到了对方的颤抖,知道大花也想对话,但白天的话语确实说中二人的痛处。
竹青轻叹一声,寂静的房间里,这道叹息显得格外嘹亮。大花身体一抖,抬起眼眸,只见竹青慢慢开口。
“大花,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和别人相处……”
竹青长出一口气,很长,很长,房内的大花和房外的刘惠兰几人都听得清楚。
“我自幼便与别人不同,我不能生活在别人的家里,否则别人就要照顾你,会给别人增加负担;别人吃饭要离远,否则别人会招呼你;别人给孩子买了新衣服、新玩具要转开头,否则别人会觉得不好意思……”
竹青讲了许多‘生活技巧’,房内的大花、房外的众人都沉默了。
她们没有想到竹青会有如此多的顾虑,那时他还只是不到六岁的孩子,他是怎么做到不去羡慕,不去嫉妒,不去哭闹的?
羡慕、嫉妒自然会有,也想过哭闹,但看到别人的父母满是愁容的面庞,他便放弃了,自己的孩子都会让父母苦恼,自己这个外人,只会是个麻烦。
不是你的东西,那便不是你的!
土娃子一直小心翼翼地生活在大牛村,拿走自己的食物就会莫名其妙的消失,干活的时候他总是会在,分东西的时候他永远都不在,想要找他的时候,总会遇到他下山,想要给他东西的时候,她总会背着竹笋、山菜……
这一刻,大花似乎明白了,土娃子一直看着村子,一直看着每个人的生活,一直羡慕着能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但,他不行,他是外人!
“土娃子……”大花颤巍巍的开口,她想说些什么,但却找不出话语。
“大花。”竹青的声音难得地出现了哀伤,“如果可以,我也想和大家一起生活……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土娃子!”大花语气坚决,既然知道了他的艰辛,他的想法,还有他的愿望,那自己便要帮他实现。
“以后你可以向我撒娇。”大花目光灼灼,表情十分认真,随后挺起丰满的胸膛,一副‘你可以扑过来’的架势。
竹青笑了,笑得很开心,笑得很释怀,这就是大花,这就是大花安慰人的方式。
大花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前,小声说道:“应该挺大的。”
“我动不了。”竹青面带笑容的说道。
“哦。”大花立即爬上床榻,把自己的全部压向竹青,轻微的鼻息吹到她的皮肤上,让她首次意识到了男女之别,紧张的心情化作滚烫的热气,烧灼着皮肤,又包裹住了身下的竹青。
或许是这股熟悉的香味,让竹青很快陷入了沉睡。
……
房外的众人一夜未归,一夜未睡,一直把耳朵贴在墙上聆听着里面的情形,只有两道细微的呼吸声,再无其他。
“哇!”一道声响在几人的耳边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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