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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陈小军带着苏晓婷,苏父带着苏母,四个人两辆自行车便出发了。
“小军,这城外怎么那么多难民啊?”随着四人出城,时不时的便会遇上一波难民,这让苏父很是不解。
陈小军闻言笑了笑,苏父苏母不怎么出城,所以看到这幅景象吃惊也是正常的,反倒是他和苏晓婷,看得多了,也就不觉得什么了。
“叔叔,城里毕竟地方有限,而且如果那么多难民全部集中在城里,到时候管理治安也是一个问题。”陈小军解释道。
“哎,世道难啊,走吧,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自家过好自家的事就好了。”苏父叹了口气,招呼陈小军继续赶路。
陈小军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大约骑了差不多四十分钟,四人便来到了陈家村的村口。
“叔叔,阿姨,我们是先去我家还是直接去孙婆婆家?”陈小军停下车,看着苏父问道。
“我们直接去大姨家吧,今天来得仓促,贸然去你家就太失礼了。”苏父考虑了一下,觉得今天最主要目的就是看望大姨,至于陈小军的父母,再约个时间再见面吧。
陈小军点了点头,也没有觉得苏父做的有什么不对,便直接带着苏父苏母,朝着孙婆婆家的方向骑去。
骑了几分钟,陈小军指着远处的一间土胚房,对着苏父苏母说道:“叔叔,阿姨,那间便是孙婆婆的房子了。”
苏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停下车快步跑了过去。
看着近在眼前的破旧房子,苏父的身体开始轻微的颤动,大姨,真是苦了你了,当初我真不应该放你离开。
就在苏父要走过去想要敲门的时候,房门却是突然从里面打开了,孙婆婆拿着一个破碗从房间里面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她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房门口的苏父,疑惑的开口道:“后生,你是哪家的?找老婆子有什么事吗?”
“大姨,我是文强啊!”苏父看着垂垂老矣的大姨,眼眶里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的开始往下流淌。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他心目中的完美如月中仙子的大姨,现在竟然是这副模样,如一个农村老妇一般,穿着粗布麻衣,走路还需要拐杖的支撑。
这……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不然他大姨也不会遭受这样的磨难,想到这里,苏父更加的后悔了。
“文强……你是文强!”孙婆婆听到这一声几十年未听到的“大姨”,整个人浑身一震,终于是确认了这人便是自己的外甥苏文强。
“是我,大姨,是我……呜呜呜,都是文强的错,当年我就不应该偷外公的钥匙,一切都是我的错……”苏父哽咽着握住孙婆婆苍老又粗糙的手,一把抱住孙婆婆,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傻孩子,真的是傻孩子,这是大姨自己的选择,哪里是你的错……”孙婆婆也是泪眼婆娑,抱着苏文强失声痛哭起来。
远远的,陈小军他们看到这感人的场景,也是抹了抹眼角的泪珠,替相认的两人高兴。
“大姨,你跟我回家吧,我来给你养老送终。”哭了一会,两人终于止住了哭声。苏父不忍自己大姨留在这里受苦,忍不住开口劝道。
“傻孩子,大姨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早已经习惯了,这件事就不要说了。”孙婆婆摸了摸苏父的头,摇了摇头拒绝了。她一把老骨头了,可不想再麻烦自己这个亲外甥,况且她也丢不下这里,丢不下那一丝回忆。
苏父见孙婆婆态度坚决也知道再劝也没有用,只好作罢,朝着陈小军他们那边招了招手,跟孙婆婆介绍起来。
“大姨,这是我媳妇玉芝,这是我小女儿晓婷,还有一个大女儿晓婉,不过已经嫁人了,小军我就不介绍了,想来你比我都了解他。”
“好好好,看到你们我心里就踏实了,玉芝啊,大姨也没什么送给你的,这个手镯是我娘在世的时候给我的,我今天就送给你了,也算是弥补你嫁给文强的结婚贺礼。”孙婆婆看着一个个后辈,心里也是挺开心的,见到苏母后,更是高兴,把手上戴了一辈子的玉手镯给拿了下来,准备送给苏母。
“大姨,这如何使得,使不得。”苏母一看这手镯就感觉不简单,当即便想要拒绝。
“你不收手镯就是不认我这个大姨。”孙婆婆哪里肯依,直接把长辈的架势摆了出来。
“这……”苏母没有办法,只好用求助的眼神看着苏父。
苏父了解自己大姨的性子,说出来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如果不收下手镯,她肯定是不依的,于是只好朝着自家媳妇点了点头。
“那……便谢谢大姨了。”苏母见苏父点头,勉为其难的收下了手镯。
“这就对了,晓婷过来,大姨婆婆也有礼物要送给你。”见苏母收下了手镯,孙婆婆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朝着苏晓婷招了招手,昨天原本就想送的,只不过那东西被她藏起来了,一时间也不好拿出来,她知道晓婷回去后肯定会带苏父他们过来,所以今天早上就把东西拿了出来。
“大姨婆婆,我不要礼物。能遇见您就是上天送给我最大的礼物了。”苏晓婷见大姨婆婆还要送她礼物,连忙摇头拒绝,她都那么大的人了,哪里好意思收礼物。
“拿着,这是大姨婆婆的见面礼,不许不收。”孙婆婆可不管苏晓婷拒不拒绝,直接拉过她的手,把一块玉佩放在了她的手里,这也是她能送出的最后一件礼物了,也是她当年从家里带出来的唯二的东西了。
把这两件东西送出去,这也算是勉强的物归原主了,这样她以后死了也可以瞑目了。
“大姨,这不是外公送给你的长命玉吗,怎么可以送人,晓婷,还给大姨婆婆。”苏父小时候也见过这块玉佩,当时还缠着大姨要玩,可惜大姨说这是长命玉,不能玩,所以他一直记忆犹新,到现在几十年过去了也没忘记。这玉可是风水玉,怎么可以胡乱收。
苏晓婷见状,也是想把玉佩还给孙婆婆。